秦有益首先找的是薑新生。秦有益明白,薑新生作為組織部長,歐陽永好肯定要找他聽取意見,作為組織部長來說,他也肯定會給歐陽永好推薦人選。
薑新生對於秦有益有些無可奈何。一方麵秦有益是黨務書記,直接分管組織工作,另一方麵秦有益之前作為組織部長,對組織部門的工作也相對比較熟悉,任何一個問題在秦有益那裏都不可能象對其他領導那樣可以敷衍應付,很多問題都必須如實向秦有益報告,再加上分管幹部工作的副部長郝正剛和秦有益的關係非常密切,組織部隻要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郝正剛都會反映到秦有益那裏去。薑新生雖然知道郝正剛的這種近似於吃裏扒外的行徑,但礙於秦為民在郝正剛後麵支撐,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平常找一些這樣那樣的杈子讓郝正剛難受一下,但卻改變不了郝正剛唯秦有益之命是從的狀況。
薑新生既恨郝正剛這種內奸式人物,但也為郝正剛這種必須依附於他人才能生存下去的人既感到可憐,也感到無奈。他每每在為難郝正剛後,又覺得有些內心不安,覺得自己這種以小人手法對待小人的做法是不是降低了自己的人格。但薑新生又總是覺得如果不為難一下郝正剛,自己心裏又對自己過不去,感覺自己是不是顯得太無能。
實際上,一個人很多時候都很無奈。
因為事前不知道秦有益要到自己這裏來,見到秦有益後,薑新生感到很是詫異,因為平時如果秦有益有什麼事的話,都是打電話讓自己到他的辦公室去,象這種主動到自己辦公室來的情況還非常少,薑新生覺得秦有益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主動到自己這裏來肯定有事:“秦書記,你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我到你那裏來就是了嘛!”
官場上的人,哪怕兩個人已經是背後早已劍拔弩張,但表麵上仍然會不動聲色,握手言歡,互致敬意。這就是政治。
“我也是想走一下,活動活動。總坐在辦公室,腿腳功能都退化了。”秦有益說道。
“倒是,我們這種人,每天不是在辦公室坐,就是在會場上坐,或者就是在車上坐,活動的時間確實太少了。”薑新生應和道。
兩人閑聊著的時候,一個年齡約二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的女子進來送文件給薑新生。看見秦有益也在薑新生辦公室,就顯得有點靦腆地招呼了一聲:“秦書記好!”放下文件夾後也就離開了薑新生辦公室。
年輕女子離開後,為了拉近和薑新生的心理距離,秦有益就對薑新生:“喲!薑部長什麼時候又弄了個美女在身邊啊?”
“秦書記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個小羅不是秦書記你同意調到組織部的嗎?”薑新生說道,他沒有完全理解到秦有益說話的意思。
“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前段時間你們給我說的麗都區委組織部的那個羅麗君?”秦有益問道。
“就是,看來秦書記對美女還是情有獨鍾,記憶猶新嘛!”薑新生帶著打趣的口吻說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已經老嘍!現在隻能是‘此身空餘五花膘,滿眼美色亦枉然’啊!”秦有益感歎道。
“秦書記還年輕,怎麼會有如此感歎呢?並且秦書記的這個身材,雖然說不上是魔鬼身材,但也是標準身材,哪來的五花膘呢?”薑新生說道。
秦有益的身材雖然不是象薑新生所說的那樣,但也並非是有多胖。隻不過因為五十來歲的人,看起來有些疲態盡顯。
“這人啊!也真是的,感覺一個年齡階段就是不如一個年齡階段,過了四十歲,就感覺精力遠不如三十多歲,過了五十歲,明顯感覺身體各方麵的機能都明顯衰退。可不象新生你呀!年輕就是不一樣,天天看著美女還可以激發身體內的潛能,會顯得更年輕不說,還能夠激發鬥誌和征服的欲望。”秦有益說道,話語中有無奈也有羨慕。
“秦書記你這是在寬慰我啊!其實我也隻比你小兩三歲。不過秦書記你說的身體變化確實如此,我自己也感覺一個年齡段和一個年齡段相比確實不一樣。”薑新生沒有弄明白秦有益今天為什麼總是在身體問題上繞過來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