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裏對這件事不滿意,所以接到郝正剛的電話後,何敬業就有意撂挑子,想對這件事不聞不問,他對郝正剛說:“郝部長,這個事你可能要給趙秘書長說,或者是你親自給歐陽市長說,我們沒有參與秘書的挑選,萬一市長問到我情況時,我說不清楚,豈不是容易壞事?”何敬業的理由也是堂堂正正的,都是在場麵上混的人,隻要要找理由,哪怕是不正當的事,也會找出十條八條正當的理由。
郝正剛當然不知道何敬業肚子裏的彎彎繞,聽了他的話後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好再說啥,便直接給趙成雙聯係,請趙成雙給歐陽永好彙報挑選秘書的事。
趙成雙當然不知道何敬業拒絕了郝正剛,更不知道何敬業拒絕郝正剛的原因,接到郝正的電話後,就對郝正剛說:“郝部長,這個事你給何主任說吧!辦公室的事都是他在負責。”
郝正剛聽趙成雙又把問題推給何敬業,隻好在電話裏對趙成雙說:“我已經給何主任聯係過,何主任說他沒有參加這件事,害怕到時候市長問到情況時說不清楚,讓我直接找你。”郝正剛沒有說何敬業讓他找歐陽永好的話。
因為不清楚何敬業拒絕郝正剛的原因,聽了郝正剛的話後,趙成雙當然不好再推給何敬業了,當然他也不可能象何敬業那樣讓郝正剛直接去找歐陽永好,就對郝正風說:“那好吧,我找時間給市長報告一下,看他哪個時候有時間。但郝部長你是不是還是先把大致情況給我說一下,以便萬一市長問到時我也好具體說明,否則我也說不清楚情況。”
聽趙成雙答應了,郝正剛也就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事情沒有最後結束,心就不可能完全放下。“好的,趙秘書長,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到時候我和初步確定推薦給歐陽市長作秘書的鍾一昧一起到你那裏來,讓你先了解一下情況。”郝正剛說。趙成雙提出了要求,郝正剛當然隻能同意。
“要不就今天下午下班後吧!上班沒有時間,但往後拖時間長了也不好。”趙成雙在電話裏對郝正剛說。趙成雙也還是希望歐陽永好的秘書能夠早一點到位,這樣他這個政府秘書長也就輕鬆一點,不然象現在這樣,因為市長沒有秘書,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就充當起了秘書的角色,大事小事都要幫市長考慮。
聽了趙成雙的安排後,郝正風當然隻能服從,畢竟市政府秘書長也是政府領導係統的領導,並且是自己主動找到趙成雙的,趙成雙怎麼說,郝正剛肯定就隻有怎麼做。
市委組織部分管幹部工作的副部長這個位置實際上是一個“人前風光,背後悲傷”的角色。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們這個官本位思想非常濃厚社會,不光是“學而優則仕”的思想土壤非常濃厚,人人想做官的意識也非常強。但是,雖然人人都想當官,可官位畢竟就隻有那麼多,每一個官位盯著的人都不少,而最後能夠上到那個位置上的,肯定隻有一個人。而組織部門雖然是管幹部、戴官帽的部門,但那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在選人用人、提拔任免幹部上,組織部門隻是一個履行程序的工作部門,雖然在具體工作上有一定的主動權,但提拔誰不提拔誰並不是組織部說了算,而是黨委說了算。因此,隻要是對組織部工作有一點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但人們卻並不因此理解組織部門,相反,隻要是在提拔晉升問題上稍有不如意,就會把責任和怨氣撒到組織部門身上,認為是組織部在其中做怪。而被提拔的人,他們卻又並不認為是組織部為自己努力的結果,而是認為是因為某領導對自己關心或者是自己工作表現突出的結果,並不是組織部做了工作的結果。因為這個原因,郝正剛在市委組織部分管幹部工作這個位置上,可以說沒有少受委屈和窩囊氣。苟益橋在位時,有幾次苟益橋希望提拔幾個幹部,但在事前溝通和協調時,相關領導不同意,苟益橋就認為是市委組織部沒有把工作做好,他不敢對組織部部長薑新生發火,就專門把郝正剛找去,狠狠地把郝正剛罵了一頓,還說是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他就要明確提出讓市委免去郝正剛組織部副部長的職務。郝正剛雖然清楚他苟益橋還不可能說一句話就把自己組織部副部長的職務免了,但心裏覺得很窩囊、憋屈,但對這種窩囊和憋屈,自己又還找不到地方排解、傾訴,隻有窩在自己心裏。象這樣的情況還並不是一次兩次。這是在領導那裏,在其他幹部那裏,經常受到諷刺、挖苦,有的人諷刺說:“哼!組織部的官有什麼了不起?還不就是書記的一條狗。”也有的人挖苦說“喲!當真是組織部的官,眼睛都長到了天上去了。”還有的人詛咒說“不要以為那個位置能夠坐一輩子,下來後還不是同樣的下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這些,都是當組織部領導當麵光鮮,背後辛酸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