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雖然我們這種做法可能和《婚姻法》有一定的衝突,但我們想,對領導幹部一定要管得嚴一點,要求更高一點,不能把我們的領導幹部僅僅作為一個普通公民那樣來要求。對官員特別是領導幹部就是要約束嚴一點,身上的緊箍咒多一點。官員是社會風氣的風向標,我們認為,把官員隊伍的生活作風管住了,至少也就管住了一個方麵的社會風向。不知我們這樣做對不對,楚書記,您是老書記了,還請您給我們指點一下。”秦為民說得很謙虛。
聽了柳懷誌和秦為民的話,楚新生並沒有出現之前秦為民想到的可能會出現激動情緒的情況,他眼睛是閉非閉地半躺在沙發上,聽秦為民說完後,把頭轉向了龔光輝,意思是看龔光輝還有不有話要說。
楚新生的動作意圖,龔光輝自然明白,本來覺得柳懷誌和秦為民兩人已經把話說得差不多了,自己不想再說什麼,但剛才柳懷誌和秦為民都說到的加強對領導幹部生活作風問題的管理,由於秦為民還沒有來得及和龔光輝通氣,所以龔光輝並不知道,他們兩人還說常委會已經研究。但這種事,作為在官場上多年的龔光輝,不可能在楚新生這個老書記麵前說自己不知道,但如果自己不說幾句,似乎就明顯對剛才柳懷誌和秦為民的話有意見,為了表明自己完全讚同秦為民和柳懷誌的話,龔光輝也隻好說道:“剛才秦書記和懷誌都已經說了,我們必須加強對領導幹部日常生活的監管。不過,這些都是該我們去做的事,楚書記您老這裏還是要以休養身體為重,一定要保重身體,確保身體健康。還是我剛才說的話,死者已去,生者當安。如果您總是沉浸在失去未明的痛苦中,不僅未明老弟地下不安,自強老弟和婷娜妹子更會心中難受。您老既要為死去的人著想,更要為活著的人著想。我們作為現在在任的幹部,決不會讓未明老弟的命白喪。剛才秦書記和懷誌都說了,通過未明老弟的這個事件,省委也在思考如何不讓未明老弟的這種悲劇重演。加強對領導幹部生活作風的監管,就是未明老弟用生命換來的這一製度,作為組織部長,我一定要堅決將這一決定貫徹到底。讓未明老弟的死為我們樹立一個製度上的裏程碑。”應該說龔光輝的這段話說得非常有水平。他不僅把王未明死的意義上升到了一個高度,而且也在秦為民麵前表明了自己對他剛才說到的雖然他不知道的“加強對領導幹部生活作風監管”的措施的認同和支持。特別是對王未明死去的意義的高度上升,可以說讓楚新生感到心裏非常滿意。是的,如果僅僅是將凶手嚴懲,並不足以彌補楚新生失去愛婿的損失,因為那隻是“殺人償命”的基本代價,如果僅此而已,那一個省委書記的愛婿,一個堂堂的市長的死豈不是和一個普通草民的死一樣呢?雖然從道義上或者說從當今社會宣傳的社會地位觀上講,人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的差異,但事實上,人在社會上是有地位差異的,隻不過這種差異不敢公開宣揚。如果王未明的死能夠象龔光輝說的那樣上升到一個高度上,那王未明的死雖然不能說值得了,但至少也不是白死了。
聽了龔光輝的話後,楚新生和楚自強的心裏都得到了極大的寬慰。確實,如果一個人的死能夠具有一個裏程碑的意義,那還有什麼感到傷感的呢?毛老人家就說過,“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溝毛,或重於泰山。為人民利益而死,他的死就比泰山還重”。在曆史上,又有多少人的死能夠具有這種裏程碑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