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案子,隻要有一個環節突破,那麼整個案子也就突破了。
有了苟小山的交待,無論是苟益橋還是賀得利,都無法抵賴了。兩人都紛紛交待了自己在王未明車禍上所犯下的罪行。
王未明車禍案就這樣被突破了。
不過,苟益橋為什麼要致王未明於死地,卻仍然還是一個謎。
當譚無忌聽池長才彙報說王未明車禍案已經突破,最後的結果確實印證了省委老書記所說的“車禍背後陰謀”的話後,譚無忌在感到非常吃驚、對苟益橋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楚新生的判斷,佩服他不愧為是擔任過省委書記的人,對陰謀的敏感性那麼強,對問題的判斷那麼準。
在感到佩服楚新生的同時,譚無忌也想到了這件事可能對自己的影響。印證了確實是苟益橋設計陷害了王未明後,譚無忌馬上想到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可能要負的責任。雖然做出這種違法舉動是苟益橋個人的事,但作為班子成員之一,自己這個班長在教育監管班子成員上負有的責任是推脫不了的。雖然隻要是在官場上的人都知道,對同一個班子裏的成員,就是主要領導在對班子成員的管理上也沒有什麼權力和手段,有的隻是責任,但最後班子成員出的問題要追究責任,上麵才不管你有沒有手段和權力,反正需要有人承擔責任時,作弄為主要領導責任是推脫不了的,雖然這領導責任可輕可重,但畢竟是責任,認真追究起來也是解脫不了的。譚無忌想到這,心裏對這個苟益橋就充滿了怨恨,譚無忌心裏清楚,苟益橋的愚蠢,已經把自己的仕途完全推向了終點。譚無忌也清楚,如果苟益橋致死的是其他人,自己的問題去找一下相關領導可能還有辦法,苟益橋致死的偏偏是前任省委書記的愛婿,雖然最後苟益橋會得到其應有的下場,但楚新生肯定還會把憤怒遷移到其他人身上,而自己則肯定是首當其衝。
由於苟益橋那裏還沒有最後的口供,所以譚無忌包括王未明車禍調查組的所有人員都還弄不清楚苟益為什麼會設計一場車禍來致王未明於死地。
隻不過,苟小山這裏突破了,苟益橋自己想不交待也已經身不由己了。
苟小山交待後,王未明車禍調查組馬上把情況反饋給了省紀委。省紀委書記柳懷誌馬上安排辦案組,審問苟益橋。
就在車禍調查組對車禍的調查取得突破性進展的時候,麗春市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劉時輪在百般優柔寡斷之後,下決心到麗春市紀委去舉報和自首。
苟益橋被省紀委帶走後,因為自己和苟益橋走得很近,並且也知道自己這麼些年來收受的好處完全夠判刑,劉時輪一直就想著去舉報苟益橋並主動自首,想著這樣的話自己還可能得到從輕處罰,並且也完全有可能保住一些自己已經擁有的不正當財物。
但優柔寡斷的劉時輪在舉報和自首上始終沒有邁出第一步,總是擔心這害怕那。在他最後下定決心去麗春市紀委舉報和自首時,苟益橋的案子已經有了突破。
劉時輪是直接給包似正聯係的。因為在之前劉時輪反複想自己去舉報倒底找誰才會為自己保密。劉時輪一直擔心自己去舉報苟益橋的事傳到社會上後,自己被認作小人後在社會上永遠抬不起頭。他最後確定包似正作為紀委書記,在為舉報人保密這個問題上肯定比其他人做得好,並且包似正又是外地人,和麗春本地人交往不多,自己向他舉報和自首,也就不擔心他泄密。
當然,在聯係要去包似正那裏舉報苟益格,劉時輪並沒有在電話裏對包似正說他要舉報,隻是說他有事要向包似正彙報。中級人民法院的副院長要向自己彙報事情,作為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包似正在感到有些意外外,肯定不會拒絕。不要說劉時輪是一個領導幹部,就是一個普通百姓,作為市紀委書記也不能拒絕接待。
由於劉時輪並沒有在電話裏說要向自己彙報什麼事,包似正不明白為啥他會直接找到自己。畢竟法院還有院長,涉及到法院的問題,從道理上講應該是院長給自己彙報,即使院長自己不能親自彙報,也應該給自己打個招呼,並說明讓副院長給自己彙報的原因。現在法院的院長沒有事前給自己聯係,副院長直接給自己聯係說是要彙報工作,包似正就猜想會不會是涉及到苟益橋的事。
果然,正如包似正猜想的那樣,劉時輪來給他彙報的就是有關苟益橋的問題和劉時輪自己的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