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二爸和二嬸對我的一片真情,雖然我的親生父母都在,但我在內心裏也仍然一直把您和二嬸當作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忘記您和二嬸的恩情。”苟小山說。
“小山,你肯定很奇怪今天你二爸的行為有些反常吧?說實在的,你二爸今年可能是流年不利,現在遇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坎。如果這個坎過了,就可以一世無憂。但如果這個坎過不去,你二爸可能就會一世無樂。”苟益橋端起杯子,朝苟小山舉過來,意思是要和苟小山碰杯。
苟小山見狀,連忙端起自己的杯子,和苟益橋碰了一下,並朝苟益橋望了一眼,但見苟益橋的眼睛裏滿是憂慮,苟小山見了後心裏更是一愣,心想,不知二爸遇到了什麼樣的坎,居然還說得這麼嚴重。但苟益橋不說,苟小山又不便問,隻好跟著苟益橋一起,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喝了,但那吞咽的速度,已經明確沒有剛才快捷。眼神裏也流露著強烈的疑問。但在領導麵前,不得輕易發問,這是苟小山到公安後學到的規矩。苟益橋既是自己的領導,又是自己的長輩,當然就更不能擅自發問了。
見苟小山眼裏那種猜疑的眼神,苟益橋內心裏還是比較滿意,因為他覺得苟小山那疑惑的眼神裏透著強烈的關心,於是下定決心把自己之前謀劃的事從頭到尾給苟小山說了。從他是如何中金茅屋房地產公司老板錢有途的套,和那個趙紅燕成為了地下情人,後來,錢有途的目的達到後準備撤套,趙紅燕就與要和自己結婚為要挾,還說如果不和自己結婚,就把自己和她的一切都全部抖落出來。為了堵住趙紅燕的嘴,最後自己不得已把她殺了。本來覺得自己殺害趙紅燕做得天衣無縫,程序過程都做計得非常完美,但卻還是引起了金茅屋房地產老板錢有途的懷疑,並把這個懷疑告訴了市長王未明,王未明還親自問是不是自己把趙紅燕殺害了。
聽到苟益橋所說的這些,苟小山先是驚詫,後是興奮,再後來是害怕。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平時一直教育自己要行得端坐得正,要遵紀守法,要愛崗敬業的二爸,居然會做出這種殺人取命的事來。剛開始時苟小山完全不相信苟益橋說的是真的,但看到他二爸在說這事時的那種表情和語氣,慢慢地苟小山相信了他二爸所說的這一切都確實是真實的,他的心裏開始害怕起來。苟小山知道,如果他的這位二爸成了殺人犯進了班房甚至被償了命,他自己也就再也不會有他現在的這種日子。苟小山雖然還隻是派出所的一個普通民警,但因為所裏的全部人員都知道他是市委政法委書記的侄兒,沒有任何一個人欺負他,讓他為難,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其他方麵,都對他給予了極大的照顧。特別所裏的領導和區公安局的領導,都對他關照有加,在派出所工作不到三年,就入了黨,聽說自己還被列為了培養對象,組織上在著重培養自己。自己現在的女朋友李麗也是因為看中了自己的這一點,並且又是一名警察才喜歡自己,否則,這個李麗是不可能和自己談上戀愛的。雖然她家裏的條件也並算不好,但苟小山知道自己的條件也非常有限,能夠找一個城裏的姑娘,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父母,都非常滿意,而不象自己的二爸顯得不滿意。當然對此苟小山也理解,畢竟二爸是市委領導,他希望自己找一個更好的對象,這也是對自己的關心。
但想到自己的二爸如果因為殺人被償命,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可能全部失去,苟小山內心裏也是一陣恐懼,雖然他的這種恐懼不是那種可能失去生命和自由的恐懼,但從此自己將成為一個殺人犯的侄兒的恐懼,還是讓苟小山感到非常可怕,因而也露出了一副的驚恐表情。他本想問一下他二爸,為啥平時他對自己的教育和他自己的行為完全不一樣,但他不知道如何問,也不知道他如果問出這個問題後,他二爸會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