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新臣在車上想著此事,感覺這個麗春非常奇怪,連續兩任市長都不得善終,這裏麵到底有沒有什麼深層次的問題?沒有證據誰也不敢這樣說,但讓人懷疑,卻是難免的。
宮新臣想到,秦為民找自己到他辦公室裏去,肯定是說如何在前任省委書記那裏去說這個事,同時,商量市長人選問題。
已經兩任市長在麗春出了難以回頭的問題,並且其中還有一個是原任省委書記的東床,這下一任,有誰還願意去呢?雖然說現在想當官的人不少,但隻要是有關係、有背景的人,還是會選著當,決不會找個位置他就上去。
去給楚新生報喪,也是一個難題。楚新生從位置上退下來後,心裏還一直不太服氣,覺得自己還可以幹,怎麼就讓自己退下來了。新書記秦為民到任後,楚新生還時不時發表一些對新任省委書記不利的話。現在,自己的女婿因公死了,他不正好拿這事向現任書記叫板嗎?
對於楚新生,宮新臣的心裏也不是太滿意。本來,楚新生退下來時,自己完全可以接任書記的職務,但就是因為他和楚新生在日常工作中產生了一些矛盾,楚新生就對自己不滿,在中組部到西原來進行換屆考察時,楚就生就堅持說西原的情況很複雜,希望中央統籌考慮。實際上就是反對自己接任書記職務。當然,中組部考察組采納了作為書記的楚新生的意見,最後從京城派來了現在的書記秦為民。
俗話說“小小稱砣壓千斤”,更何況自己還不完全算是小小稱砣,自己原位不動,帶來的結果是其他人也隻能原地踏步,包括常務副省長高遠誌,本來有希望接自己省長位置的,但因為自己沒有動,他當然也就隻能在原地踏步。對此,宮新臣知道,高遠誌心裏對楚新生也有意見。
當然,作為黨的高級幹部,本來不應該以個人仕途晉升是否順利為標準,而應該以黨的事業和人民的事業為重,但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心想事成,步步走高,普通群眾是這樣,低級幹部是這樣,高級幹部也同樣是這樣。這應該是人的正常想法,不能因為是高級幹部就不允許有這種想法,隻不過作為高級幹部來講,要求自己應該更嚴格一些,不能把普通群眾的是非標準拿來作為高級幹部的是非標準。
想著這些,宮新臣的心裏就覺得如果楚新生在女婿死亡這個問題上與省委為難,那麼就隻能說明他是一個已經有些蛻變的黨的高級幹部。
這樣想著,在不知不覺間,車已經開進了省委,開到了省委辦公廳小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