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繼續呆在巴比倫呢?”
“我來是要接你回去,穆爾西裏都繼位了,你不跟我回去難道要留下成為赫梯的王妃嗎?”每次提及穆爾西裏,黑袍男人總是憋不住火氣,“你最好不要再找些要見穆爾西裏或者是留下的借口!”
“對了,穆爾西裏不是要攻城嗎?”見男人暴怒,西塞莉識趣地縮了縮腦袋,“他現在去哪了?”
“埃及人撤離了,目前是赫梯占據了哈爾帕。”
“亞述人沒參與?”
“聽說一直處於埃及包圍圈的帕裏斯王被穆爾西裏抓住了。”
“有這事?”西塞莉驚訝萬分,“亞述王不是早就去了烏加裏特麼,哪有再自投羅網的道理?你確定這個消息準確無誤?”
“我確定。”瞥了眼滿臉疑惑的女子,男人緩緩開口,“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來哈爾帕前遇到穆爾西裏,他當時就跟我說亞述王逃到了烏加裏特,如今怎麼又在哈爾帕被抓?”
“若是亞述王被抓,敘利亞該亂了吧?”
“敘利亞平靜得很,下午赫梯入駐哈爾帕城的時候他們倒是急躁了會。”
“真奇怪……”女子自言自語,“還有,你若是來接我的話,該去赫梯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在哈爾帕?”
“這是伊利茲的卜算,來之前,伊利茲說求得神諭,神諭指向哈爾帕,怕是你會遭遇到什麼意外,我才直接趕往哈爾帕。”
“……”好吧,在此之前,她從不相信神官祭司的卜算,可現在她確實信了……
“是誰從穆爾西裏那兒擄走了你?”短暫的沉默後,男人低低地問:“你又怎麼會在哈爾帕?”
“是迪亞特,是他把我送到哈爾帕來的,他還想嫁禍給你以轉移埃及人的目標,這可能是亞述人的意思。”
“迪亞特……”男人言語中滿含怒氣,唇邊漾起一抹冷笑,“他果真是投靠了亞述,為了區區王位……竟不惜毀滅巴比倫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救我的呢!”
思緒被拉回,男人指了指不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河流:“你知道那條河的深淺不?”
“不知道。”美豔女子老實地搖搖頭。
“河中心最深的地方不過到我肩上,你居然也敢從那麼高的地方往下跳?”男人揶揄道,“當真是腦袋出了問題!”
“又說我,你了解當時的情況嗎?如果我不跳我現在就是在跟隨曼西迪斯回埃及的路上了你知不知道?”西塞莉翻了個白眼,泄憤似地掐了掐男人,“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冒這樣的險,一個不小心死了多不劃算啊!”
“原來如此,我是不是該覺得萬分榮幸?”對於懷中女子力量感極弱的小動作啞然失笑,男人頓覺心情大好,“我倒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這般在乎我……”
咂咂嘴,西塞莉故意道:“要是知道你這麼說我肯定不跳,不如跟曼西迪斯回埃及算了!”
“城牆都已經跳過了,人我也救過了,你現在再想跟曼西迪斯回埃及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個,你怎麼知道我會從神殿跳下來呢?”
“剛到哈爾帕城外的時候遇上了兩個人,他們把你在哈爾帕的事都說了,我本來是想從哈爾帕城牆南邊進去的,誰知聽到你跟那位下埃及女王的談話,正好又遇見某個蠢女人不知死活跳城牆,我也隻能選擇順手撈人了。”晃了晃受傷的左臂,男人的琥珀色雙瞳中笑意甚濃,“你瞧,我可是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的!”
他是說他在她從神殿洞口跳下去時就將她拉住了嗎?怪不得她立時就感覺到了疼痛與窒息感,敢情是這家夥扯住了她,不過這樣一來,他的手臂最輕也會脫臼吧?
伸手拉住男人的左臂,西塞莉輕輕將那寬大的衣袖拉開,想瞧瞧傷處,卻隻看到男人的整隻手臂都纏滿了白色的亞麻布……這果真是脫臼了麼?
也難怪她沒看到他再翻卷衣袖,原來是為救她受了傷,記憶裏,這個男人總是喜歡高挽著衣袖……如此應該是不願意讓她擔心吧?
整顆心都被感動淹沒,眼淚差一點兒就奪眶而出,似乎……她很久都沒有這樣感動了呢,自從珀利斯哥哥為她擋了一槍,再次穿越後,便沒再奢望誰會對她細致入微,這個男人雖然粗暴霸道,對她卻也是用足了心,現在經曆了家族變亂之事,她隻覺得如此純粹的的情感實在是珍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