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高興。”西塞莉笑起來:“穆爾西裏殿下將會是位了不起的王,很久以前我就跟你們說過,他一定會繼承王位的,現在真的如願以償了,很好的事。”
“對了,還有件事情,我總感覺不太好。”奧布裏撓撓頭,“殿下放走了漢提裏殿下,並且沒有跟哈圖西裏王說這些事。”
“這確實很糟糕。”
“公主您也這麼想的話,那麼殿下定是做錯了這件事,漢提裏殿下可是追殺了他好多年的,若是留著漢提裏殿下,我始終覺得這對殿下以後的統治沒有任何好處,因為漢提裏殿下身後還有很多人。”
“以穆爾西裏殿下的性子來看,釋放漢提裏是必然,他在腓尼基人的船上就已經應允了不是嗎?尼基塔說他從不輕易給人承諾,一旦做出承諾必定做到,你應該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說的也是。”奧布裏不可置否地點點頭,複又憤憤地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我早該在推羅解決漢提裏殿下,這樣殿下就不必履行他的承諾了!”
“可你沒那樣做,現在說來已經於事無補了。”
“我真的很後悔……”奧布裏懊惱至極,繼而又不死心地說:“我怎麼忘了,我可以把這些事悄悄告訴哈圖西裏王,也許他可以處置漢提裏殿下,畢竟鐵劍是不被允許外流的,更何況是在陰謀下以交易手段流通那麼大數量一批!”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漢提裏的問題了嗎?你太天真了奧布裏。”低頭沉思了一小會,西塞莉道:“即便哈圖西裏王不知道這次的事,但是對於漢提裏,我想王的心裏很明白,穆爾西裏殿下也曾與我說過,接他回去後王勢必會處置一批人,但漢提裏身後的人又定會保全漢提裏,所以無論如何懲治也不可能處死漢提裏,除非痛下殺手,而這又必須得建立在穆爾西裏殿下主動向哈圖西裏王告知這個陰謀的全部經過,試想,穆爾西裏殿下若是願意這麼做還會輕易放掉漢提裏嗎?”
“這……這確實是最大的問題……”奧布裏歎著氣搖頭:“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無論如何,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要提醒穆爾西裏殿下,一定要提防漢提裏。”
穆爾西裏,曆史上記載他的結局有兩個——出兵征討並將巴比倫夷為平地,回往赫梯的途中染病身亡;由王位繼承問題引發王族內部傾軋,為漢提裏遣人刺殺而死……她的到來已經使穆爾西裏繼位的事提前許久,如今她已經不能確定到底會是哪種情況了。
“公主,跟您說著我都忘記要做的事了,我們帶您走吧,殿下說現在您不可以回巴比倫。”奧布裏打斷女子的思考:“埃及人不會很快追來這裏,因為他們的法老沒辦法那麼快就抵達美吉多,我們趁現在走……”
“赫梯人,你們要帶她去哪裏……”低沉沙啞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不到大馬士革會合了?”
西塞莉驚訝地回看過去,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身邊,一襲幹淨的黑色長袍,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完全看不出有傷在身。
“是漢莫拉比王吧,您在美吉多的時候,殿下在大馬士革阻攔了敘利亞給亞述的援軍,因此我們與敘利亞的尤裏克王發生了矛盾,現在我們赫梯的軍隊正滯留在敘利亞北部的哈爾帕,尤裏克王下令哈爾帕封城,因為赫梯大部分的軍隊還處在西頓,我們還需要點時間才能離開哈爾帕,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帶公主過去。”奧布裏解釋。
“穆爾西裏殿下可有十足的把握?倘若沒有,我便沒必要冒這樣的險了。”黑衣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紅裙女子,麵色冷峻。
“王請放心,殿下若是沒把握便不會這麼安排了,這次哈圖西裏王出動了一半的軍隊,自然是做了完全準備。”
“那就按照穆爾西裏殿下的意思來,等到埃及放棄了這次追尋,我會親自去接回我巴比倫的公主,在這期間不要虧待了她,你應該明白她是你們赫梯的貴客!”男人不緊不慢地說完,再次掃了眼立在一邊的女子,轉而走向馬車,似是隱忍了什麼。
極度自負的話語,卻也是內涵深刻,字裏行間滿是對她的關懷,她隻覺內心又開始悸動,他看似無恙,可她沒忽略掉他額頭的汗跡,他的傷口可能還是疼痛劇烈……並且他對她的暫別像是有著強烈的不舍。
他的背影高大頎長,看在她眼裏卻隱隱有一種無奈與落寞,隻那一瞬,她動了不去赫梯的念頭,可是……這會將他與巴比倫推向火坑吧?
“王,我們會與您一起到推羅的,我們已經在那裏幫您準備好船了,過兩天您就從水路去阿瓦爾德,隻要避開埃及軍就行!”奧布裏又補充了一句。
對於奧布裏的喊話,黑衣男人絲毫沒有理會,在拉什達的攙扶下徑直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