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調皮的陽光跳下雪地上再躍進窗戶,照亮了古香古色的閨房。
天使般的小男孩睜開惺忪的眼睛,靜靜地望著那個恬靜祥和的少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是他先醒,凝望他便成了的某種執著,但不一會兒,他的眉頭便皺緊,萬分嫌棄地拿開攀在少女手臂上的另一隻小手。
這個動作驚醒了小手的主人,她不滿地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陌生的床,呆了一會兒,纏爛地笑著看向左邊,果然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但很快,她的表情便冷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還有幽冷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她,她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之後,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薑景華一睜眼就看到了他們這副鬥公雞的模樣,悶笑了一下,伸手把他們可愛的小腦袋揉成雞窩,才下床叫人進來伺候他們洗漱。
後花園中,一張象牙小石桌上擺著誘人的各色糕點麵包以及盛在白玉碗中的牛奶。遠遠地,小紅盈就聞到了糕點的香甜,偷偷地瞄了幾眼薑景華,見她仍是一臉溫柔的微笑,極力阻止住想要飛奔的腳步,微微歎了口氣跟在旁邊。
薑景華感到了急切,上揚的嘴角加深,悄然加快腳步。
“吃吧。”
小紅盈一開始還學著薑景華優雅地吃著但很快她便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邊流淚,小景安嫌棄地撇了她兩眼,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模樣。
薑景華無奈地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小紅盈緊緊抓緊薑景華腰間的衣服,嚎啕大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哭泣,不好意思地用小手擦了擦黏在薑景華腰間的鼻涕跟眼淚。
“對不起,華姐姐。”
“沒關係,吃吧,粥都涼了。”薑景華摸了摸她的頭,手一招,便有丫鬟上前清理。
小景安卻已經吃飽,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餐桌。
薑景華笑著搖了搖頭,還真不知道這熊孩子也會掙寵呢,果然是小孩子。
“紅盈,吃多點,我去看看你景安哥哥。”
小紅盈乖巧地應了一聲,卻在薑景華轉身後燦爛甜美的笑漸漸消散,最後隻剩落寞。
薑景華跟著小景安來到學堂,看到小景安正在認真地看書,也就沒去打擾他,拿起一本書,便在角落裏看了起來,但是在看到他與一直躺在太妃椅上的老頭幾個時辰都完全沒交流後,臉上溫柔的笑漸漸消散。
“景安,過來!”薑景華從角落裏走出來,嚴肅地說,“學習學習,是要先學再習。你不能仗著自己的天賦把老師扔一邊,自己專研練習,這樣不僅會浪費時間,還容易進入誤區。不懂的就要請教老師,知道嗎?”
小景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嗯”了一聲。
薑景華才滿意地轉向在貴妃椅上呼呼大睡的老頭,一把揪住他的白胡子,老頭驚叫起來,“喂喂!不知尊老的臭丫頭,你學的禮儀都喂狗了嗎?。”
“那你也得愛幼才能贏得我的尊重呀,我請你來可不是讓你享受的,該盡責的時候就要盡責,你身為學富五車的學者難道還不懂這個道理嗎?”
“我當然知道,誰叫他這麼聰明,簡直不是人,都不用教的。”他心虛地縮了縮。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看著他學,是不是要出些難題考考他,好讓他知道深淺,知道了嗎?”
“知道啦!真是的,年紀輕輕,比我這還羅嗦。”老頭不耐煩地說。
“華姐姐,原來你在這裏啊”小紅盈小跑著進來,跨過門檻的時候還差點撲倒,還好晌晴手疾眼快,扶住了。
小紅盈看到在認真看書的景安,眼裏滿是羨慕,“華姐姐,我可以跟安哥哥一起學習嗎?”
薑景華剛想說可以,小蝶跑進來嚷嚷道:“郡主,四公主跟六皇子到府拜訪啦。”
薑景華詫異,她跟他們倆一直沒什麼交情,今天怎麼會一起來拜訪?莫不是為了帶回紅盈?
小紅盈一聽便乖乖呆在一旁,淚光在杏眼裏猛地打轉。
連大條的小蝶都感受到了她的擔憂與不安,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另一隻手緊緊拉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