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剛剛摁住梟天佑的胸膛,梟天佑的頭已經低下來。
他沒有親吻林安好,隻是將臉貼在林安好的臉上,嘴唇湊近林安好的耳朵,柔聲道:“安好,對不起!”
林安好有點傻眼。
她搞不清楚梟天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跟她說對不起?
但,梟天佑用這麼溫柔愧疚,又滿含疲倦的聲音跟她說話,莫名其妙地,林安好就覺得梟天佑非常擔心她。
推拒梟天佑的雙手僵住,林安好一臉懵逼地問:“你怎麼了天佑?是不是太累,沒休息好?”
“嗯!”梟天佑沒有否認:“我已經兩天沒睡覺了。”
“啊?那你幹嗎不回家,趕快回家睡覺去啊!”
“我很想你,想第一時間來看你。”
“……”林安好不知道要怎麼接嘴,感覺怎麼說都是錯。
先前梟旭堯才跟她說過“我很想你”,現在,又換成梟天佑說,她有點抓狂。
梟天佑顯然不知道林安好在想什麼,他的臉依然貼在林安好臉上。
也許是因為兩天沒有睡覺,梟天佑的皮膚不像平時那麼光滑飽滿,似乎有點脫水,還有點幹。
但他的聲音,很溫柔:“安好,都怪我,是我沒有把小蘭的事情處理好,才讓張晨陽鑽了空子欺負你,對不起,對不起!”
瞬間明白梟天佑在愧疚什麼,林安好有點哭笑不得。
她在梟天佑的胸膛上用力推了兩下,沒推開,梟天佑把她抱得很緊。
沒辦法,林安好隻能用哄孩子的語氣道:“天佑,你其實不用感到愧疚,那件事情跟你沒關係。你能不能放開我?”
自動把林安好的後半句忽略掉,梟天佑道:“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如果當初我不把小蘭帶回家,怎麼可能會出這麼多事?不過安好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而且,你以後再也不用麵對我爸爸了。”
梟天佑這話說得有點奇怪,林安好隱約覺得發生什麼事了。
她又掙了兩下,實在掙不開梟天佑的懷抱,隻好忍著一頭黑線被梟天佑抱著。
“你爸爸他?”
“昨天就送走了,爺爺已經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許我爸爸再踏入江城一步。”
“啊?爺爺把你爸爸送哪兒去了?”
“不是爺爺送走的,是我親自送走的。我讓我爸選擇,要不就出國,一輩子別回來。要不,去北京,守著北京旭日集團分部,同樣一輩子別回來。
我爸選擇了北京,剛好沐飛哥的爸爸這幾天過生日,我昨天把我爸送過去,跟沐飛哥的爸爸見了個麵,把爺爺的禮物和親筆信交給了沐飛哥爸爸,讓他幫忙監督我爸,永遠不允許我爸離開北京。”
林安好徹底驚呆。
梟誌遠是地道的南方人,大半輩子都生活在江城。現在,突然之間被梟天佑送去北京,還找了軍方大領導長年累月監督梟誌遠,這跟把梟誌遠囚禁在北京有什麼兩樣?
就算梟誌遠這次做事情不地道,想要欺負她這個兒媳婦,這種終身監禁的懲罰,是不是也太嚴厲了?
吃驚的同時,林安好還有點感動。
她的聲音不由自主放緩了:“天佑,你說你兩天沒睡覺了。你,是不是剛下飛機?”
“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想看看你。安好,你想我沒有?”
沒辦法回答梟天佑這個問題,林安好清清嗓子,岔開話題道:“天佑,其實,叔叔他……”
“他不是你叔叔,更不是我爸爸,他是禽獣。”梟天佑的聲音有點悶,抱住林安好的手臂,收得更緊。
像是不太滿意林安好始終用雙臂隔在兩人之間,梟天佑還把林安好的手拉下來,輕輕環在他的腰上。
“安好,不管是誰,隻要傷害你,都得死。哪怕是我爸爸也不行!”
林安好的鼻子一酸。
她醒過來之後,夏靜好就告訴她那天晚上梟旭堯帶著梟震天去玫瑰苑梟誌遠的別墅找她。
今天跟張晨陽見麵,張晨陽又告訴林安好很多事情。
所以,林安好先入為主地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梟旭堯做的,根本沒想過還有其他人。
可是現在,梟天佑突然這麼說,她才知道,梟天佑這兩天在做什麼?
即便再討厭梟天佑,此時此刻,林安好也狠不下心推開他。
遲疑許久,林安好道:“天佑,你先回家去睡覺好嗎?”
“我要摟著你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