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安好覺得,周薇薇和馮希茜已經完美得不像話了。
現在看著白芸煙,林安好才知道,周薇薇和馮希茜就是兩個剛剛冒出來的小竹筍。
白芸煙這種女人,才是一杆秀拔挺立的竹。
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生出師父那麼冰雪幹淨、驚才豔豔的兒子吧?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仰慕和驚豔,林安好也友好地衝白芸煙笑了笑。
接收到她的笑容,白芸煙的瞳孔一縮。
然後,她步態優雅地從講台上走下來,直接走到林安好和夏靜好的課桌前。
林安好的心陡然一揪,課桌底下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夏靜好的手。
果然,走到她們跟前,白芸煙再也不看林安好。
她犀利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夏靜好臉上,一言不發。
夏靜好跟林安好不一樣。
林安好是在林家,被李梅那個黑山老妖千錘百煉出來的。
夏靜好哪有這樣的修為?
被白芸煙看了十幾秒鍾,夏靜好白著一張臉,像是剛剛跑完十公裏,汗水不停地滾落下來,緊張得坐都坐不住。
皺了下眉,林安好站起來:“您好白女士,請問您有什麼問題嗎?我同桌不太舒服,您……”
“坐下!”
“白女士……”
“我不想跟你說話,坐下,閉上你的嘴!”
白芸煙的聲音很輕,她甚至是笑著開口的。
但她說出來的話,極其狂妄無禮,仿佛林安好隻是一隻跑到她腳邊搖尾乞憐的小狗。
林安好不再說話,但她也固執地沒有坐下。
沒辦法了,她必須得護著靜好。
靜好沒見過這種修煉成精的黑山老妖,再被白芸煙這麼逼迫下去,靜好說不定自己就全招了。
事情鬧到現在這種地步,林安好的思維無比清晰。
沒有退路,隻能硬撐。
她堅信,就算白芸煙已經洞悉了所有內幕,也拿她沒辦法。
所以,林安好就這麼站著,擋在白芸煙和夏靜好之間,像一堵推不倒的牆。
夏靜好特別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知道林安好在保護她。
她也知道,安好繼續這麼跟白芸煙僵持下去會有什麼下場。
白芸煙是馮希源博士的母親,這麼鬧下去,安好別說給馮博士當徒弟了,哪怕將來畢業,安好想去江城醫院當個護工,恐怕都會變成泡影。
明明就是她夏靜好缺心眼兒,被張晨陽算計了,現在東窗事發,怎麼能這麼膿包,躲在安好身後,讓安好幫她強出頭?
心裏猛地升起一股豪氣,夏靜好也站起來。
她不敢像林安好那樣平視白芸煙的眼睛。
低著頭,夏靜好還拉著林安好的一隻手,底氣不足地問:“白……白女士?您……您有什麼……”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夏靜好被唬得身子一晃,腰在課桌上撞了一下,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白女士!”林安好的臉冷下去:“我同桌不是犯人,您是不是應該收起您高高在上的威壓,不要嚇唬她?”
“我有嚇唬她嗎?”
似乎覺得林安好的話特別可笑,白芸煙笑起來:“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你都不怕我,她為什麼怕成這樣?難道,她做了什麼壞事,自己心虛?”
“白女士!”林安好的聲音猛地拔高了。
根本不理林安好,白芸煙依然盯著夏靜好:“我問你,你把什麼東西從窗戶上扔出去了?”
“轟”地一聲,林安好和夏靜好的腦子同時炸開。
黑山老妖就是黑山老妖,任何人都沒有發現的細節,白芸煙卻發現了。
而且,問得這麼篤定。
王校長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從講台上衝下來。
用手指著夏靜好,他大聲喊道:“你叫什麼名字?公開泄題作弊,取消你的學籍,開除!”
“啊!”夏靜好驚恐得差點暈過去。
林安好氣得腦門上的筋都在跳。
扭頭看著王校長,她冷聲道:“靜好泄題作弊,王校長是主謀嗎?”
“你說什麼?”王校長被問得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是主謀?我都不認識她。”
“既然您不認識靜好,您憑什麼說她泄題作弊?”
“白董說她把東西從窗戶上扔出……”
“白董說?白董哪隻眼睛看見靜好往窗戶外麵扔東西了?白董的眼睛是王校長的眼睛嗎?白董看見靜好扔什麼東西出去了?白董想知道靜好扔沒扔東西,自己不會問,需要王校長半路截胡,逼迫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