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好也不理他。
蹲在座位旁邊,她輕手輕腳地將梟天佑的襯衣脫了下來。
梟天佑背上都是血,一下子看不出來傷口的程度,隻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疼得不得了。
林安好說:“天佑,你的西裝和襯衣都穿不成了,我現在要把你背上的血跡清理一下。所以,襯衣我就撕掉了啊?”
“嗯!”
就像梟天佑說的,林安好容易受傷,梟旭堯和馮希源都會給她準備藥物,非常神奇的藥物。
平時林安好上班,就把這些藥都裝在包包裏。
她把包包打開,將止血藥和創可貼一樣樣拿出來。
最後,掏出來一把醫用小剪刀。
將梟天佑昂貴的阿曼尼襯衣剪開,林安好小心翼翼給梟天佑擦拭血跡。
等梟天佑背上的傷徹底露出來,林安好終於鬆了口氣。
可能隔著西服和襯衣,水果刀捅下來的時候受到阻礙,傷口並不深。
但小混混把水果刀拔出來的時候,刀尖往下劃了一下,所以刀口有點長,流了不少血。
不敢再耽誤,林安好趕緊給梟天佑止血。
林安好的手算不上太穩,偶爾會碰到梟天佑的傷口。
可是,梟天佑卻像感受不到疼似的,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就這樣睜著眼睛,安安靜靜看著林安好,一句話也不說。
這樣的梟天佑實在太乖,乖得讓人有點心疼。
林安好一邊給他清理傷口,一邊安慰他:“別擔心天佑,雖然出了不少血,但隻要你最近多吃點豬血,就……”
“我討厭動物內髒和血!”
心疼立馬變成了嫌棄。
林安好皺眉道:“你毛病怎麼那麼多啊?你流了很多血,不補回來,你會頭暈眼花沒力氣……”
“和你做的時候,再沒力氣我也能讓你爽!”
林安好覺得自己救了一頭豬!
這頭豬還在她身上拉了泡屎,特別惡心。
她現在,非常想把這頭豬運到菜市場,交給屠夫們,剁吧剁吧賣了。
“我還是給小叔打電話……”
“不要!”梟天佑終於吸了口涼氣,皺著眉道:“安好,痛!不跟你說說話,我怕自己會暈過去。但,我又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
林安好的心猛地一抖。
不得不承認,梟天佑用這麼虛弱、哀求的口吻,說出這樣一句話,她心疼了。
哪怕隻是個毫不相幹的病人,如此堅強地承受疼痛,她也會心疼。
這和對方是誰沒關係。
這是一個人,一個女人,最起碼的本能。
抿抿嘴角,林安好盡量忽略梟天佑給她造成的不適感,柔聲道:“再堅持一下,我給你先把血止住,貼上創可貼。等下我們路過藥店,我再去幫你買個急救箱和外傷藥之類。到半山別墅後,我給你熬點紅棗枸杞茶,你多喝點那個,也可以補血。”
“嗯!”這次梟天佑很溫順地答應了。
止血藥的效果非常好,創可貼也不錯。
雖說用創可貼貼刀傷,感覺像是給藏獒脖子上拴了根毛線當狗鏈,但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總比讓傷口暴露著要好。
貼了一長溜創可貼,總算把梟天佑的血止住,傷口也蓋住,林安好重重鬆了口氣。
不過她有點不放心。
畢竟創可貼對於這麼大的刀傷,太小兒科了。
所以,她用剪刀把梟天佑的襯衣剪成巴掌寬的布條,當成繃帶,一圈一圈纏在梟天佑身上。
“這個可以幫助止血,等下路上如果顛簸,也能防止傷口裂開。你忍一忍,等下我們就回半山別墅。”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太多,已經沒有力氣說話,梟天佑隻眨巴了下眼睛,沒吭聲。
林安坐到駕駛座上時,把手機掏出來,給馮希源發了個短信。
她並不知道馮希源昨天也被人下藥了,隻想著梟天佑既然不願讓梟旭堯知道,她還是尊重一下梟天佑的意見。
但,好歹要知會師父一聲。
這個時間,師父應該下手術了,估計可以看見短信。
發完短信,林安好便開著車往半山別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