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夢話中有話,林安好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江晚夢嘴巴上說得比蜜還要甜,保不準現在心裏正在罵林安好“臭婊子”。
江晚夢今天一回國,就來探視江蘺,林安好不相信江蘺什麼也沒告訴江晚夢。
江蘺當著她和馮希源的麵兒,都能直接罵她林安好和梟旭堯、馮希源三個人亂搞,在江晚夢麵前,江蘺能把她林安好說的多好?
此時,江晚夢笑眯眯地給林安好打電話,心裏恐怕想撕碎她吧?
雖說基本的禮貌和規矩應該講,但,林安好又不是聖女,明明知道江晚夢和梟天佑母子倆對她沒安好心,還屁顛顛跑去跟他們吃飯?
她犯賤還是腦殘啊?
萬一江晚夢和梟天佑聯手害她怎麼辦?
想到這裏,林安好笑道:“阿姨,我下午還要上班。小舅舅可能跟你說過,我拜馮希源博士為師,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在醫院實習,天天都要跟著師父上手術。下午師父還有一台大手術,需要我當助手。我……”
“果然是阿姨自作多情了。”江晚夢在電話裏歎了口氣:“看來,那天在老別墅的事情,你還在記恨阿姨。本來我想以家長的名義,和你叔叔嬸嬸談點事兒,既然你這麼不給麵子,那我讓你嬸嬸跟你說吧!”
林安好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晚夢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到兩秒鍾,電話又響了,李梅打來的。
林安好覺得頭疼、牙疼、肝疼,哪兒都疼。
江晚夢這是早就算計好了呀!
她打電話的時候,不會李梅就在她身邊吧?
硬著頭皮接通電話,林安好還沒開口,李梅的聲音就從電話裏飆出來:“安好,你婆婆請你吃飯,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怎麼給臉不要臉啊?我跟你說,你那個張奶奶的一個小孫子,最近在學校裏出了點事兒,學校要開除他。三點,江城大飯店芙蓉廳,你婆婆和我等你,你如果想讓張奶奶一家滾出江城,就別來了!”
電話掛斷,林安好靜默了將近一分鍾。
這就是窮人的悲哀。
很多時候,我們都說人窮誌短,馬瘦毛長。
但,誌短是窮人的錯嗎?
毛長是瘦馬的罪過嗎?
當你被現實逼到走投無路時,誌氣和尊嚴,能當飯吃?
梟旭堯看著林安好的背影,一陣心疼。
走過來,他從背後抱住林安好,柔聲問:“要我幫忙嗎?”
林安好抿抿唇角,扭頭衝他笑了下:“不用,這是我自己的家務事,我能處理好!”
梟旭堯的目光一黯。
小貓很固執,有很強的自尊心。她不想欠他人情,那就讓她自己去解決吧!
他點點頭,又說:“你放心!等快天黑的時候,我會召集董事會,通知天佑來參加,他今晚沒辦法欺負你!”
林安好鼻子一酸。
這個男人,每次都對她那麼壞。
之前,他還差一點強了她。
但是,他又對她那麼好。
為她想得那麼周到。
她總是不想欠他的,總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總是不想陷入他的溫柔陷阱。
卻在不知不覺中,總是欠他更多。
總是,一步一步,不受控製地走進他的陷阱。
轉身抱住梟旭堯的腰,林安好悶聲道:“謝謝你,小叔!”
……
梟天佑在電話裏跟林安好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但李梅說,下午三點。
在林安好心目中,李梅的話是聖旨。
梟天佑的,隻是個屁!
所以,她兩點四十五分,就趕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江晚夢比她來得還早,正在芙蓉廳等她。
看見服務生把林安好帶進來,江晚夢熱情地迎上來,拉著林安好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像母親和自己女兒。
林安好對於江晚夢這種虛偽的表演很不適應。
她環視一圈周圍,禮貌又疏離地笑著問:“阿姨,我叔叔和嬸嬸?”
服務生已經出去了,包廂裏隻有林安好和江晚夢兩個人。
江晚夢笑眯眯地看她一眼:“你叔叔和嬸嬸等會兒就過來,現在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