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那些肮髒的事情,就是天大的醜聞。
她沒臉說。
可是,被馮希源這麼一責備,她的心,咯噔一下。
難得能跟師父這樣套近乎。
隻要哄好師父,將來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機會上手術台。
也許,醫學分院別的學生畢業後,連手術刀要怎麼拿都不知道。
而她,一畢業就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優秀外科醫生。
稍微在心裏衡量了下,覺得還是得讓馮希源感到滿意。林安好道:“師父,我昨天下午在梟家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把時間和機會都耽誤掉了。後來爺爺很生氣,我根本沒能和他單獨談。”
林安好的口風多嚴馮希源是知道的。
要不然,她在樓頂天台上差點被袁夢瑤推下去,也不至於到現在都不告訴他。
此時,能從林安好嘴裏聽到“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爺爺很生氣”。就說明,昨天下午,在梟家,她遇到的不是小麻煩,而是大難題。
馮希源向來不參與別人的隱私,奉行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問。他連梟旭堯和梟天佑的個人隱私都不聞不問,更何況其他人?
可眼前這個人是林安好。
不知道為什麼,馮希源特別想知道她的一切。
遲疑一下,他問:“安好,你相信師父嗎?”
“相信啊!”林安好回答得又快又幹脆。
“那你能把你的心裏話跟師父說嗎?”
這次,林安好沒立刻回答。
沉默了將近一分鍾,她才問:“師父,我這個人,是不是特別招人討厭?”
“你為什麼這麼說?”馮希源猛地抬起頭。
他抬頭的幅度太大,也太突然。
林安好此時跟他靠得極近。
馮希源這麼一抬頭,整張臉都埋在了林安好的胸口上。
少女的綿軟和馨香瞬間溢滿鼻端,馮希源的心髒倏地漏跳了半拍。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後退,不動聲色地繼續問:“誰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會覺得自己招人討厭?”
馮希源的臉突然埋在她的胸口上,林安好愣了一下。
臉都沒來得及紅,馮希源已經退開,問出下一句。
本來林安好還因為馮希源的埋首動作,驚覺自己是不是跟馮希源靠得太近了?打算站起來,走遠一點。
可是馮希源若無其事地繼續發問,她突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馮希源是多正派的一個人啊?
在他眼睛裏,大概根本沒有什麼男人和女人,隻有健康人和病人吧?
現在如果自己站起來遠離,做得太明顯,也太難看。萬一傷到馮希源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所以,林安好沒有動。
認認真真回答馮希源的問題。
她把昨天下午在梟家發生的事情大致跟馮希源說了一遍。
沒說自己撞上梟天佑的媽媽和小舅舅,以及梟天佑的爸爸和女傭偷腥。隻說梟家有個女傭心懷叵測,因為暗戀梟天佑,就把她當成假想敵,弄出來兩場驚天盜竊案,搞得梟誌遠和江晚夢對她都有看法,差一點報警把她送去坐牢。
馮希源聽得目瞪口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梟天佑就算了。
但旭堯呢?
林安好昨天去梟家,旭堯也在家。
為什麼安好這樣被人欺負冤枉,旭堯不幫忙?
心裏這麼想著,馮希源直接黑著臉問出來:“旭堯昨天幹嗎了?他為什麼不幫你?”
馮希源問出這樣的話,林安好沒覺得奇怪。
她第一次去梟家別墅送禮,就把梟旭堯錯認成了梟天佑,被梟旭堯摁在門上壁咚、調戲,馮希源曾親眼目睹。
後來,馮希源收她為徒,也是為了幫梟旭堯。
她和梟旭堯的關係馮希源知道,林安好也沒想過要瞞著馮希源。
她笑了下,道:“旭堯他也挺為難的,畢竟他是天佑的小叔,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幫我。不過後來,他還是幫我了。他讓天佑的爸爸媽媽去國外環球旅行,又把天佑的小舅舅派去外地工作。還讓天佑把那個心術不正的女傭處理幹淨,也算給了我一個交代。我還是挺……”
林安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馮希源打斷了:“那也算交代?天佑的父母和小舅舅又不傻,怎麼可能被一個女傭玩弄於股掌之上?也許他們根本就沒看上你這個兒媳婦,故意打壓你,才設計栽贓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