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著林安好,梟旭堯問:“誰打的電話?”
林安好看他一眼。
這個男人真能裝。
她一接通電話,就喊了聲天佑。現在,梟旭堯居然問她誰打的電話?
“梟先生沒聽說過裝逼遭雷劈嗎?”
梟旭堯靜默了兩秒鍾,皺眉問:“天佑找你什麼事兒?”
終於不裝了嗎?
林安好聳聳肩:“還能有什麼事兒?他說要去北京出差,讓我安分守己,不要整天在外麵勾三搭四。”
勾三搭四說出來的時候,林安好還衝梟旭堯挑了下眉。
林安好的本意是譏諷梟天佑,也是在自嘲。但她這幅表情,配上聳肩挑眉的動作,看在梟旭堯眼睛裏,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毫無征兆,林安好搭在儲物箱上的左手,突然被梟旭堯的右手握住。
梟旭堯握得很有水平,他先用自己的手掌壓住林安好的手,防止她逃跑,也不讓她動來動去。
然後,他伸出食指在林安好的手心上撓了兩下,用食指把林安好的食指勾住。
緊接著,他用大拇指輕輕刮林安好的手腕。
男人的手很大,手指纖細修長,展開來幾乎要伸到林安好的小手臂處,一路刮下來,像一隻不安分的貓兒,正用爪子,輕輕地,一下一下撓林安好的心髒。
而他的其他手指,也一根一根,極其晦澀、曖昧地糾纏住林安好的手指,從指尖到指根,一寸寸觸碰,最後糾纏成緊扣的十指。
林安好的汗毛都被梟旭堯撓得豎起來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妖精。
沒等林安好調整好情緒,梟旭堯的氣息驟然逼近:“那你,要不要和我勾三搭四下,氣死天佑?”
林安好瞠目結舌。
這是一個做小叔的人該說出來的話嗎?
怪不得古時候有那麼多扒灰的長輩,估計都是梟旭堯這樣的人。
還有,他的手在做什麼?
不過是個簡單的握手動作,即便掌心相對十指相扣,他也能做出這麼濃鬱的顏色,簡直了。
梟旭堯並沒有更進一步。
畢竟在開車,他還是以安全為重。
但他也沒有鬆開林安好的手。
他就這樣包裹著林安好的手,霸道、強勢,不動聲色地宣告他的所屬權。
見林安好沒有掙紮,梟旭堯似乎很滿意。
他的大拇指習慣性地繼續一下一下輕刮林安好的手腕,像安撫,又像警告:“還有呢?”
“還有……”
林安好被梟旭堯刮得渾身不得勁,卻又不敢將手硬抽回來。她怕梟旭堯再發癔症,又一次親吻她。
和性命相比,林安好認為,任何撩撥她都能承受。
咽了口口水,她說:“天佑還說,周日要帶我回去看爺爺。”
“嗯!”梟旭堯的麵色平靜,並沒有因為這個答案出現絲毫情緒波動。
林安好剛鬆了口氣,他又問:“天佑想讓你盡早從我那兒搬出去?”
反正也瞞不住,林安好大大方方承認:“對,天佑說,等他一回來,就讓我搬到他那裏去,天天給他做飯吃。”
對於林安好這種一口一個“天佑”的說話方式,梟旭堯非常反感。
他心裏有股苦澀憋悶的情緒在一點點升騰,心情糟糕透頂。
出來的時候,心情挺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什麼時候,天佑的一通電話,就可以左右他的情緒了?
真是笑話!
壓抑著,梟旭堯繼續問:“你想搬過去嗎?”
“你覺得呢?”林安好斜睨他:“小……叔,難道你認為我腦子有坑?”
林安好已經很久沒有喊過梟旭堯小叔了,此時,她故意把“小叔”兩個字的腔調拉得長長的,一聽就是諷刺。
她這幅怪腔怪調的模樣,梟旭堯並不在乎。反而,因為林安好冷嘲熱諷下紅果果的真實涵義,梟旭堯鬆了口氣。
她不想搬去天佑那裏啊!
她是討厭天佑的,非常討厭。
唇角不動聲色地微微揚起,梟旭堯再問:“那你想從我這裏搬走嗎?”
這個問題和上一個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林安好不大明白梟旭堯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