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剛喊出一個字,梟天佑突然伸出右手,牢牢卡住了林安好的脖子。
林安好的脖子很細,梟天佑的手很大,一隻手基本上就能在林安好的脖子上環繞一圈。
而梟天佑顯然用了幾分死力氣,林安好頓時覺得,她的脖子上套了副掙脫不掉的鋼鐵枷鎖,掐得她眼睛發黑。
王八蛋!種豬渣男!她不就是忘了給他打電話,讓他等了一晚上嗎?他居然要掐死她?
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在外麵泡妞的?
這世上的女人,眼睛都是瞎的嗎?
人在麵對絕境的時候都會出現急智,就像狗急跳牆,兔子急了踹鷹。
眼見自己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梟天佑還沒有鬆開她的意思。林安好猛地弓起膝蓋,對著梟天佑的褲襠狠狠一撞。
那感覺,酸爽極了!
梟天佑的臉色驟變,鬆開林安好,捂著自己“蹬蹬蹬”往後退了兩步。
看見梟天佑痛苦的表情,林安好就知道自己把梟天佑撞得不輕。
心裏一連吐槽了好幾遍:“王八蛋!咋沒把你徹底廢掉變成太監?”她臉上卻不敢露出太多鄙視。
喘著粗氣,她也像梟天佑那樣,十分狼狽地彎下腰,氣喘籲籲道:“你……咳咳……差點把我掐死。我也撞了你,咱們倆今晚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你……你最好不要再對我動粗,否則我現在就喊人。
雖然這是樓道,但現在各個教室都在上晚自習,很安靜,隻要我鬼哭狼嚎喊起來,我相信,學校的聯防隊還沒過來,你就會被同學們當成大色狼打殘廢。”
梟天佑剛才確實急了。
為什麼那麼急、那麼氣他沒有仔細想,但他就是見不得林安好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把他當蠢豬耍來耍去的樣子。
現在,看著林安好的狼狽相,尤其是,她細嫩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掐痕,梟天佑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波動,心裏,竟清清楚楚浮升起說不清的愧疚。
“對我這麼狠,昨晚上怎麼那麼沒用?”他突然問。
“嗯?”林安好莫名。
“今天,我兩次逼近,你都沒讓我討上便宜,為什麼昨天晚上歹徒進屋,你會嚇成那樣?”
媽蛋!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沒有向他討回來,種豬渣男倒還有臉先提?
打女人很有麵子嗎?
“能把自己和持刀的流竄犯相提並論,梟少爺真是有自知之明。當然,動不動就出手打女人,梟少爺很紳士、很牛逼!”
梟天佑倏地抬頭。
此時的林安好,看起來依然狼狽。她緊抿著嘴唇,清冷的眼睛看著他,眸底全是不屈和鄙視。
但那雙眼睛,卻像水洗過的藍天,即便大晚上,被樓道裏昏暗的燈光照耀著,依然純淨、清澈,讓人莫名其妙就有些自慚形穢。
看著這個樣子的林安好,明明應該發怒的,不知道為什麼,梟天佑就把這口惡氣硬生生咽了回去。
擰起眉頭,他又問:“昨晚上在溫泉度假山莊,你為什麼穿著我小叔的衣服?”
如果是在今天去發宣之前梟天佑問出這個問題,林安好一定會感到心虛,大概還會不知所措地臉紅。
可是現在。
去他的梟旭堯,去他的梟天佑,不過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同樣種豬渣男。
她不陪他們玩兒了。
“你說為什麼?”林安好理直氣壯:“林芷荷為了方便跟你在綠化帶裏捉蝴蝶,專門跟我換走了嬸嬸給我準備的衣服。我穿著她那身又笨又厚的裙子,她還在我臉上抹了二十道粉底,弄得我一頭一身的汗。難道我晚上好不容易能在房間裏舒舒服服泡個溫泉,還要再穿上那套厚笨的髒衣服?”
狐疑地看著林安好,梟天佑又問:“是我小叔主動把衣服借給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