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安恬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見那人已經忍到極致了,才開口:“岡魚讓你燒了安家,是想報複?”
雖然心裏清楚除了報複這一個原因,基本上不會有別的原因了,但是安恬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可這話,卻讓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那顫抖著的身體,此時更是配合的劇烈顫抖,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笑屁!”莫毅很是不爽他的反應,直接一腳就踹了上去,隻聽哢嚓一聲,那人的小腿,在莫毅這一踹之下,已經斷裂!
那人此時全身都已經疼得幾乎要痙攣了,此時被莫毅這麼一踹,頓時疼得抬起了頭,喉結一上一下劇烈滑動,痛得他在忍不住悶哼出聲。
安恬總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可是哪裏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許久,那人才緩緩的抬頭,瞥了莫毅一眼,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犀利,繼而看向烈夜,被打得青紫一片的臉上閃過一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絕:“你們這樣對我,還真是令人寒心!”
眸光微凜,烈夜的視線如淬上了冰晶,寒冷入骨。
安恬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烈夜,見他麵上如同蒙了一層寒霜,心中猛地咯噔了一聲,越發的覺得奇怪。
對上烈夜的視線,那人卻不害怕,破碎的嗓音吐字清晰:“既然你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視線一掃自己身上遍布的傷痕,那人緩緩的笑了,視線猛地滑到安恬的身上,眼中的笑意更甚,卻帶著一絲憐憫。
安恬被他這樣的視線弄得一怔,皺了皺眉頭,卻依舊坐著沒有動。
邊上的莫毅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忙抓過邊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過去:“滿嘴狗屎!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嗬!要殺了我滅口麼?”那人冷笑,任由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冷眼看著安恬,嘶啞著低吼:“烈家的少夫人?嗬!也不過是和我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可憐人而已!”
說罷,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他又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誰讓我燒了安家嗎?!嗬,我告訴你!是葉婉婷!是葉婉婷!”
那歇斯底裏的三個字,不能隨著一聲聲鞭子揮舞在空氣中發出的悲鳴聲交錯響起,令人聽覺有些混亂,卻又更顯突兀!
在清晰的聽到那三個字之後,安恬猛地一顫,整個人都呆坐在了原地!
那人的聲音,卻還在繼續:“媽的!葉婉婷那個女人,指使我撞了安培,又指使我燒了安家!利用完我之後還想殺了我滅口!個不要臉的老女人!現在還讓她兒子來折磨我!”
說罷,又是一陣淒慘的哈哈大笑:“這老婊子夠狠!他媽的真是夠狠!利用完老子又想殺了老子?!放屁!想讓我永遠閉嘴?!嗬!我偏要把這事說出來!我偏要說!”
那嘶吼著的聲音,和瘋狂的表情,已經呈現出瘋狂的征兆,那眼珠暴起,紅色的血絲遍布在上麵,十分的恐怖!
“胡說!”邊上的烈夜唰的站起,緊盯著那人,眼眸中黑色翻騰,如暴風雨中肆虐的海浪,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冰冷:“說!是不是岡魚教你這麼說的?!”
“岡魚?!什麼勞什子的岡魚!我他媽不認識!”那人被烈夜打斷,卻更顯瘋癲,笑得整個身體都在抖動,“烈夜!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想著在你女人麵前裝好人嗎?!哈!母子兩個都不要臉!當初葉婉婷讓我殺了安培的時候,你可是也在場的!現在還敢裝?!虛偽!”
“幹!這人神經不正常了!”看到安恬已經慘白的臉,莫毅不由咒罵一聲,拿著手中的鞭子又狠狠的抽了過去,手中的力道已經完全用到了最大:“你最好說清楚是誰指使你這麼說的!不然,今天我非要了你的命!”
此時烈夜一雙眼睛已然危險的眯起,緊盯著那人的視線如同獵食的野獸一般,隨時都要張開獠牙將眼前的人給撕爛!這個人,分明是個托!目的是來挑撥他和恬兒之間的關係的!
那人被莫毅打得疼痛不堪,痛卻笑得更加瘋狂:“要殺了我滅口嗎?!打啊!烈夜!讓你的手下殺了我!以為殺了我就可以隱藏真相了?!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霎時響徹審訊室中,直至最後,那人忽的一頓,笑聲戛然而止,高高揚起的頭顱猛地偏向了一邊,已然是死了!
手中握著鞭子的莫毅一頓,詫異萬分,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安恬,他分明控製力道不會把人打死的,這人怎麼會死?!
這人死了,他不是坐實了殺人滅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