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烈夜,安恬終於妥協:“好。”
她願意用一個月的勞力來換取那份早在六年前就該結束的婚姻,一個月,三十天而已,真的不算長,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直緊繃著身體的烈夜,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終於放心,卻也因為緊繃著的神經忽然鬆懈,而導致失血過多的反應接踵而來,眼前一片昏黑襲來,高大的身子竟抑製不住的搖搖欲墜!
安恬見此,下意識的就伸手扶住了他,卻因為他高大的身形反而被帶著一起倒在了床上,一時間,兩人抱了個滿懷!
“唔,放開!”感覺到那緊抱著自己腰間的手臂,安恬不由咬牙。
她剛才看他確實流血太多,以為他要昏了,卻沒想到這人竟然這個時候了還有力氣占她便宜!
“恬兒,我很高興!”低低的說了一句,烈夜輕笑著,終於扛不住的昏了過去。
安恬皺眉,一想到接下來三十天他會對她的種種糾纏,心中不喜,可此時見他真的昏過去了,不由急著招呼醫師過來,瞥見他背上又滲出的鮮血,手指微微顫抖。
若是他死了,那她還怎麼離婚?
……
時光匆匆,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傍晚。
幫自家兒子放好洗澡水之後,安恬坐在床上,看著麵前和六年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的臥室,一時間心中複雜。
沒想到六年之後,她竟然還會住在這裏,甚至連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都有一瞬的恍惚,好像這六年不過是她所做的一場光怪陸離的夢,現實與夢境對調的懸浮感讓她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安恬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烈兢。
“怎麼了?”看到是烈兢,安恬不由笑了笑,她對烈兢的印象一直以來都很好。
烈兢微微躬身行了個禮,蒼老的臉上帶著笑意:“少夫人,少爺醒了,喊你過去呢!”
“嗯。”安恬點點頭,半晌,不由好笑道:“你也不要再喊我少夫人了。”
畢竟一個月之後,她和烈家之間就再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安恬的話,烈兢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安恬知道他不過也是聽烈夜的話而已,不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起身朝隔壁烈夜的臥室走去。
昨天輸血過後烈夜便被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臥室,想來血確實流得不少,一直昏睡到今天傍晚才醒。
推門進去的時候,烈夜正倚在床頭上看報,隻不過……安恬挑眉,一晚上沒見,烈夜身上的傷,怎麼感覺又嚴重了?
之前才送到烈家包紮的時候,不是背部受傷比較嚴重,其他地方隻是小擦傷而已嗎?
怎麼現在烈夜身上盡是包紮的布條,看起來沒一處好的?!
“恬兒,過來。”看到安恬,烈夜放下手中的報紙,眼眸中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安恬見此收回了打量的視線,緩緩走了上去,站在床邊看他:“找我什麼事?”
見她麵上滿是警惕和疏離,烈夜也不惱,隻是看著她淡淡道:“我餓了。”說罷,還抬起自己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晃了晃。
“所以呢?”安恬假裝看不到他的手臂,隻是抱著胸斜斜看他。
“喂我。”簡單兩個字,烈夜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非常的淡然,好似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