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恬兒,我好像年輕了不少。”捏捏她的小臉,烈夜一臉嘴角的弧度噙著邪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也會像一個毛頭小夥一樣,隻是這樣小小的捉弄她,也會覺得滿足不已。
“油嘴滑舌!”安恬瞪了他一眼,臉上的溫度燙得要燒起來了,不由從他懷中退出來些試圖讓冷風吹走她的異樣,麵對這樣無賴的烈夜,她竟然覺得難為情!
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安恬這才發現他身上還未好的傷口竟然又裂開了,渾身上下都是血,觸目驚心!
“嘶——”倒吸了一口氣,安恬忍不住心疼的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傷口,看著他的眸中滿是歉意:“一定很疼吧?”
“一點也不。”烈夜滿不在乎的搖搖頭,捧起她的手在唇邊輕吻:“不要擔心。”
這麼重的傷她怎麼能不擔心?
安恬不由氣絕,卻又不能拿他怎麼辦,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不算小卻也不大的礁石上,照著皎潔的月光,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海岸上還集結在一起叫囂著遲遲不肯褪去的蛇群,海水中時不時的會流過幾隻蛇的屍體,讓人看得心中發麻。
剛剛逃命的時候太過著急,她用烈夜的衣服裹住馬鹿草做成的繃帶也沒有拿,這裏除了礁石就是四周的海水,完全沒有辦法幫他處理傷口。
都過去那麼久了莫毅他們還沒有找到這裏,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撐到莫毅來找他們,流了那麼多的血,是很危險的事吧!
不過,她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他是為什麼娶她的,還那麼擔心他做什麼?
咬唇,安恬低頭纏著自己的手指,糾結不已,他剛才眼中的關切,不像是假的啊!
算了,何必要庸人自擾?安恬搖了搖腦袋,忽然抬頭捧著他的臉,極是認真的道:“你有沒有真心把我當你的妻子?”
烈夜挑眉,搞不清楚她忽然的反應是什麼情況,但還是認真的點點頭:“當然。”
“那你會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安然挑眉,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還是免不了的顫了一下,忽然有些害怕他說出口的答案。
隻要心中有事情堵著,她就會喜歡胡思亂想,但她的性格卻又不喜歡麻煩,總是喜歡快點將事情給搞清楚,她一向覺得自己這樣的性格不用疑神疑鬼,很好。但是此刻問題脫口而出之後,她竟然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被她認真的神色弄得有些想笑,烈夜搖搖頭,好笑的伸手重重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
“嗯?”安恬心中一陣失落,失望的低聲喃喃,“不可以正麵回答嗎?”
“不會。”知道她心中缺乏安全感,烈夜沒有絲毫猶豫:“永遠不會。”
他找了她那麼久才找到她,他們之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他不會再將時間浪費在那些無謂的事情上麵,經過這幾天又是離家出走又是跳直升機,又是被毒蛇咬的,那種要失去她的窒息感讓他一陣後怕,這樣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發生!
耳邊傳來他堅定的回答,安恬頓覺豁然開朗,方才因為等他回答的緊張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竟讓她一時間激動得太過喜形於色,猛地撲上去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就是一吻,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胸前,嘴角咧得大大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開心,但是就是止不住的想笑呀!
所有的掙紮和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隻要他回答“不會”,她就決定相信他,相信這樣拿命護著她的烈夜,是值得相信的。
那被柔軟所觸碰的唇上好似還存著她留下的痕跡,黑如子夜的眸子裏好似煙火閃過般璀璨奪人,烈夜緩緩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這是她第一次這樣開心的主動吻他。
那張揚著笑的小臉燦爛而絢麗,讓人移不開視線。
胸膛中的跳動越發的強烈,在夜色中伴隨著海浪的聲音打鼓,一時間,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聲這麼大,這麼亂。
岸邊的蛇群嘶嘶的叫囂著危險的氣息,卻對兩人沒有絲毫的影響,烈夜收緊手臂,心中一陣的圓滿。
“恬兒,不要再離家出走了。”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啞,帶著無盡的蠱惑。
“嗯。”她再也不會這麼任性了。
“不許再跳直升機。”看到她竟然從直升機上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心跳幾乎要停止了,想都沒想的身體就做出了反應。
也幸好他跟著她跳下來,拚命的抱緊她,不然要是她自己一人流落到這樣危險的廢島來……隻是想想,烈夜就忍不住的緊張起來。
“嗯?我沒有跳下來!”安恬搖頭否認,眉頭也皺了起來,回憶起自己那時候的狀態,還是忍不住的起了一身冷汗。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種全身僵硬麻痹得一動不能動的感覺多麼恐怖,好像身體的神經都跟著僵硬了,連說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那一刻,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難道自己,真的是生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