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的房間,瞬間成了一個擁有豐富藏畫的展覽館,安恬正覺得百般無賴間,不由得仔細的欣賞了起來。
越看越是驚訝不已,要是閔兌沒有成為陌家的理事,那麼一定是個了不得的畫家吧?
忽然,安恬的視線被一幅畫給吸引了過去,繼而再也移不開視線。
這是一副人的肖像畫。
畫上的女人一頭褐色的大波浪卷發張揚的披散在腦後,大大的眼睛好似盈著水一般溫潤而明亮,火焰般顏色的紅唇性感而嫵媚,這是一個猶如火一般張揚而靚麗的女人。
因為是油墨畫,因此畫上的女人有些抽象,隻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而出的狂妄而耀眼的氣勢,卻不能真正的辨認出她的真實麵目。
皺了皺眉,安恬歪著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為什麼總覺得很熟悉呢?”
總感覺,畫上的這個女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的呢!
“唔!怎麼就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的呢!”安恬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視線移到了旁邊的畫上。
這幅畫是一幅寫真圖。
畫上的女人不著絲屢地斜躺在沙發上麵,這沙發的樣式她認得,正是公寓大廳中的那張陳舊的沙發。
隻是那張狂妄而耀眼的臉上比之前麵前麵那幾張似帶上了一絲少女特有的嬌媚羞澀,長長的褐色卷發將她重點部位給遮掩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光滑如玉的肌膚卻依舊能夠令人血脈噴張。
安恬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幅畫,很奇怪,她並沒有感覺到半絲的邪意,反而整個畫麵縈繞著一股濃濃的愛意!是畫這幅畫的人,對畫中少女的愛意。
安恬挑眉,又在旁邊找到了好幾幅這個女人的畫像,越看她越覺得畫中的女人極是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不過……看著周圍零零散散的好幾副畫都是關於這個女人的,安恬不由點了點頭,“看來閔兌有喜歡的女人呢!”他那副比女人還陰柔的樣子,實在是讓她一度懷疑閔兌是不是喜歡男人。
打量了四周一眼,安恬正想出去,卻忽然停了下來,看著角落那堆在一堆的紙和絲巾,好奇的上前兩步,將疊得整齊的紙展了開來。
這不過是一些練習毛筆字的生宣紙,並沒有什麼奇特的,紙上的毛筆字卻在瞬間吸引住了安恬全部的注意力!
上麵的毛筆字勁道柔軟,透著股女子般的陰柔,但是卻又帶著男人特有的欲望和野心,狷狂不已!
這個毛筆字……
嘶……
安恬倒吸了口冷氣,心跳砰砰砰的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有股衝動幾乎讓她尖叫了出來,拿著宣紙的手也不斷的在顫抖。
視線緩緩的移到了放在一旁的疊放整齊的絲巾上麵,安恬的瞳孔驟然緊縮,臉色也在瞬間蒼白得毫無血色!
腦中不斷的盤旋著昨天閔兌低沉的嗓音述說而出的殺人手法,伴隨著此刻擁擠不堪的擺滿了畫的房間,安恬覺得陰森到了骨子裏,手指卻不受控製的,機械的伸向了那些絲巾。
薄而柔軟的紙巾上,娟狂而陰柔的字體張牙舞爪的,下筆有力,極其具有收藏價值,但是看在安恬的眼中,卻好似張開獠牙的魔鬼!
慘白著小臉,安恬再度伸手向那堆絲巾,像是受了詛咒一般,一張一張的打了開來!
絲巾上除了有字,還有一些簡單的圖畫!隻是這些圖畫好似都是受到詛咒一般,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條線條,卻生動的描繪出了一幅幅血腥的畫麵!
有的絲巾上,人被野獸硬生生的扯開頭顱,可頭顱和身體之間卻還連著肉絲,看起來猙獰不已。
有的絲巾上,人的皮膚被整個的剝離了出來,血淋淋的一片,那畫上的小人表情還很是清晰的傳達出痛苦不已的神色,代入感極強,讓人毛骨悚然!
……
看到這些絲巾上的畫,安恬再也抑製不住的渾身顫抖了起來,終於能夠確定,自己在烈家接二連三收到的恐嚇信,就是閔兌寫的!
想到最後那封信上自己被解剖得腸子散落一地的圖畫,安恬忍不住的一陣反胃,撐著地板幹嘔了起來!
沒想到竟然是閔兌!
而她,竟然誤打誤撞裝的,跑到了給她送恐嚇信的人的家裏來了!一想到自己身處在地方,安恬更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胃部一陣抽搐著,恨不得將昨天晚上自己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才好!
啪啪啪——
一陣股掌的聲音忽的響起,安恬猛地回頭,卻見閔兌身體斜倚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手掌一開一合的鼓掌,那陰柔的臉上此刻正透著股狠絕的神色。
閔兌冷笑著,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視線落到了安恬慘白的臉上,此刻的他好似揮舞著鐮刀的修羅,處處透著陰森:“好像被你發現了呢!”
“嘖嘖嘖……怎麼辦呢?你說……我要怎麼處理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