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賀澤誠是個私生子,並不是韓鳳儀親生的,韓鳳儀沒有義務對他這個私生子履行母親的職責。
賀澤誠還算能理解韓鳳儀對他做的一切,換做是他賀澤誠,也不見得會做得比韓鳳儀更好。
但賀澤誠不能理解的是,身為他的親身父親,賀思遠是如何做到將賀澤誠領回賀家之後,這些年不管不顧的讓他任人欺辱!
這些年,賀思遠可曾有一刻站出來為他出過頭,不說出頭,就連普通的父親對兒子的關愛,他都沒有體現過。
好像賀思遠帶賀澤誠回賀家,隻是為了延續他的香火一樣,其他的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這十幾年來賀思遠同賀澤誠說過的話,竟還沒有賀澤誠和韓鳳儀說過的話多,賀思遠和賀澤誠見麵的時間更是寥寥可數。
若不是賀思遠打這通電話來罵賀澤誠,賀思遠和賀澤誠的通話記錄還應該是一片空白。
賀思遠的電話,也隻不過是存在賀澤誠的手機裏占空間而已。
電話那端的賀思遠不滿的眯起狹長的鳳眸,“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相信能夠坐上如此龐大的賀氏集團總裁之位的人,不可能聽不懂!”賀澤誠嗤笑著,和賀思遠如出一轍的鳳眸同樣微微的眯起。
“你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賀思遠氣得瞪眼拍桌。
本質上來說,賀澤誠的性子是和賀思遠差不多的,遇到不順心的事,也是容易暴躁。但是這些年在賀宅裏的生活,將賀澤誠的戾氣磨去了些。
現在除了牽扯到柳萱瀾的事情以外,沒有什麼能將賀澤誠暴躁易怒的一麵引爆出來了。
賀澤誠依舊冷漠的回應道:“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隻不過是你自己在裝糊塗罷了!”
賀思遠氣得悶哼一聲,“以你為你現在還是小時候嗎?什麼話都可以亂說,我是你爸,我都是在為你好!”
“你知道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嗎?”賀澤誠冷笑一聲,“小時候的我,可不敢這麼說話,要不是法律和血緣上證明你是我爸,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哪裏像一個做父親的樣子!”
賀思遠竟被賀澤誠的話噎住了,半響無語。
確實,這些年他忙著事業,一直忽略了這個兒子,賀思遠心中對賀澤誠還是有一絲愧疚的。
“今天應該是我們這輩子對話最多的一天,但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沒交談的日子,讓我更舒服一些。”賀澤誠不給對麵賀思遠說話的時間,冷然落下最後一句話,“拜托你,以後都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話畢,賀澤誠將通話切斷,然後長按關機。
手機屏幕暗下的那一刻,世界終於安靜了。
賀澤誠拿起刀,又重新開始他的切菜大業。
好像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
煮飯阿姨端著鍋,一溜小跑的回來了。
“鍋給你拿來了,你看看行不行。”煮飯阿姨將鍋放在案台上,然後踱步到賀澤誠的身邊,搶過一根胡蘿卜切了起來,“阿姨幫你切。”
賀澤誠囑咐道:“阿姨你盡量切絲切丁,這樣吃起來不用嚼,還好消化。”
煮飯阿姨順著賀澤誠的話,將胡蘿卜切成絲,然後誇讚賀澤誠道:“年輕人你可真細心,阿姨要是有女兒,就得嫁你這樣的!”
賀澤誠隻是唇畔彎起一抹好看的笑來,沉默不語。
……
尹尚銘剛講到高潮的時候,賀澤誠就提著一大堆的吃食破門而入。
故事隨著賀澤誠的到來,戛然而止。
尹尚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既然你回來了,人就交還給你,我去忙了。”
“去吧去吧。”賀澤誠一邊回應著尹尚銘,一邊將柳萱瀾床上的床桌拉到適宜的位置,然後將餐盒一一在餐桌上擺放整齊。
賀澤誠要給柳萱瀾喂飯,柳萱瀾一把搶過勺筷,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吃。”
賀澤誠唇角漾起一絲寵溺的笑意,摸了摸柳萱瀾的腦袋,鳳眸一挑,別用用意的掃了一眼柳萱瀾高高隆起的胸部,輕聲道:“確實夠大了。”
柳萱瀾正沉浸在美味之中,埋頭苦吃,根本沒注意賀澤誠話中的真正含義。
柳萱瀾一邊吃一邊誇讚道:“這味道簡直和你做的一模一樣,好吃!”
賀澤誠忍俊不禁道:“這就是我做的啊。”
柳萱瀾迷茫狀的抬頭,“誒?”嘴角還殘留著一粒米粒。
賀澤誠伸出食指往柳萱瀾嘴角的米粒一抹,然後將食指伸到唇邊,舌尖一掃,將米粒卷入腹中。
果然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