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的變幻,滄海桑田!如同瀉下的流水,轉瞬即逝。光陰的剝落裏,蒼老了無數的容顏。剛登基的新天帝,轉眼間已成為人入暮年的老者。
自從夜家長子夜容帶領各派魔族,趕下名存實亡的魔君後,夜家就成為魔界唯一尊貴的皇族。為了穩固自己家族的統治,夜家人不惜曆時數百年,或明或暗對各個魔族進行了徹底的洗底。魔界百姓隻求安穩太平,麵對旁姓魔族子弟被精心安排的減少,並不十分在意!
夜家的興起,無意間給魔界注入了一股新鮮的血液。使得形如死灰的魔界,煥發了全新的活力。滋養出一批批冒尖的魔才。勢力節節攀升,竟然可與一項唯我獨尊的天界抗衡。六界蒼生無不咋舌。
夜容自然稱了帝,而魔後的寶座卻一直懸缺著。夜家以皇族之名許下誓言,自此往後,凡夜家子孫隻能立莫家女子為後。違背者,將驅逐出境,永不還朝。無人知曉其中緣由!有人猜測那是為碧瑤。倘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夜家人也不過是看著莫家的麵子。畢竟莫氏魔族才是魔界的創界始族。隻有得到莫家人的認可,異姓魔君的天下,才能真正的安定繁榮。
將一段感情的純粹附加於權利欲望之上,天底下沒有比這還要荒唐的事了。好也罷壞也罷,魔界從此進入夜家統治時代。對於千年前的那段舊事,雖有各自不同的版本流傳於世。也全當是故事,沒幾個人在當真事去理會。
夕陽的餘暉,泛出橙色的紅暈。一圈繞著一圈,暖暖的向天際散去。一排回家的雁鳥,撲騰著翅膀,迎著落日越飛越遠。蜀山鎖妖塔前,一位妖嬈的紫衣女子側臥在鐵索上,和道士對罵起來。一幫蜀山高徒,被氣的是沒招沒招的!隻能按照七星陣的走勢,死守其位。以防她冒進,闖入塔中!
“戚靈恩,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進鎖妖塔,這堆臭道士就能救的了你!”女子大聲的叫喊著,潑婦一詞放到她的身上到是時為貼切。她插著手,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把眼前這些個鼎鼎大名的蜀山弟子放在眼裏,斜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頂嘴到,“我們這是家事!傷著你們,我可不管報銷!”
“戚夫人,蜀山之地,不容放肆!”一位長須長老,站在塔前,好意相勸著。鐵青色的臉上,卻寫滿了對她的厭棄。若非實時所迫,以自己的性情,絕不會理會這樣的妖界女子。
“你們關著他,我們一家老小怎麼活啊!”女子氣氛的坐了起來。緩了緩心情,一手梳理著鬢邊,一麵細看著指甲,繼續說道,“你要不放人!我就天天來等著。他爹死了,我讓他回去當妖帝,怎麼啦?”
“戚夫人,靈恩的妻子雪姬姑娘……”長須道長說這話自己都覺得挺別扭。故意清了清嗓子,尋思了片刻,說出了幾個字,“他是自己不願出來!我們也無權關他!”言下之意把蜀山眾人先撇清關係。
“姓戚的,你可是隻狐狸精啊!親爹你都不管,哪發的慈悲為死人守陵啊!你還為她遣散我們。我們就不是你的女人啦?我們日日陪你交歡的時候,你可是快活的很呢!現在弄的自己跟個棄婦似得,做給誰看啊!你怎麼想的啊?我可告訴你,我當初嫁給你,就是為了當妖後的。你今天不回去如了我的願,我就把蜀山給埋了!你快出來,你快出啦!”紫衣女子扯著嗓子,立在塔門前一個勁的謾罵著。盡管她知道,這樣的罵聲對心如死灰的靈恩而言,毫無用處。她還是要這樣做,宣泄著心中的不滿。她要讓靈恩知道,他的自私會害死多少人,會讓多少人付出代價。哪怕自己的初衷也是自私的!她也不願不做任何努力,就跟那些被休棄女子一樣離開。
“戚夫人,您還是回去吧!戚王爺要是願意跟你走,早就去了!”一位年紀稍長的女道長,走到她麵前主動示好,在她耳邊勸慰的說道,“固執下去,對我們大家都不好!你們是夫妻,該給彼此多留點思考的時間,不是?”
“滾!別碰我!什麼玩意兒。我是來找他的,你們攔著我幹嘛?把對我的心啊,用在他那正好。”女子一把推開女道長,嬌氣的把手往腰間一插,渺視的把所有人都白了一遍。
“別胡鬧了,看在妖王麵子上,才讓你出現在此處。你既然被休了,就請立刻離開我們蜀山。我們不歡迎你!”弱冠少年禦劍而至。刀鋒一樣的冷眉宛若鋼刀,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眸恰似利劍,和著嘴裏滿是火藥味的話,一同紮進女子的眼裏耳裏心裏。他身著一襲幹淨整潔的道袍,雖為素衣,人卻光鮮無比!身後的白玉劍,是長老級別的配置。他漫步向前,跟諸位師叔師伯們行禮。全不理會這位貌美的妖姬。惹得她失落感驟生。
“白凡啊!不必多禮。”幾位道長一改之前的不悅,緩聲說道,“你來此,可有大事發生?”詞語一出,自然把囂張的紫衣女子撂在了一邊。
“師伯!白凡是來請您趕走那幫半人半獸的怪物。習怪班的事務,雖是掌門直接管理,但是您有蜀山決斷權。由您親自去辦,相信掌門是不會有異議的。”青年說是瞟了妖嬈女子一眼,所言有指的說到,“不是人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