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漠篇

我叫林曉漠,可我卻不像名字那樣冷漠。我一有煩惱就愛在書本上畫星星,不管是重要的教科書還是普通的練習本,看著書本上那些歪歪扭扭有些殘缺的星星,我皺起了眉頭,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小時候存下的習慣,驀地發現時卻怎麼也改不了了,我喜歡把時間用筆寫在紙上,縱然那個動作隻是瞬間,但卻也留在了我的腦海裏,我的記憶裏有些不好,所以我喜歡寫字,把一句句說過的話、微笑的樣子、還有那些曾聽過的老歌,我都可以寫出。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剛來這所學校的時候,雖是高中卻年幼無知甚至近乎愚蠢,直到被啃食得隻剩下冷漠,那大概便是暫時的天真永遠的冷漠吧!剛來那時,我幾乎慢半拍到了極點,不知道怎樣去交朋友,和初中小學一樣,隻有一味的委屈自己、討好別人,現在想想都覺得很可笑,諷刺的是我居然樂在其中,我麻木了,小學時,那個滿懷希望上學的林曉漠已經不見了,父母都很不願意親近我,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冷漠的態度,是自己很傻吧,居然會相信他們那所謂的親情,傻傻的往地獄般的現實中任人宰割,懷著一個美麗如泡沫般的夢,就那樣我來到了學校,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很害怕,害怕的不是泡沫般的夢就這樣破了,而是怕自己也變成那樣的人,一樣的自私、冷漠;卻伸不出手去拯救,隻能看著自己繼續沉淪、沉淪。因為不知道怎樣交到知心朋友,我就把學習作為主要工作,冷漠便冷漠吧!隻要不自私就好了,懷揣這樣一個簡單的夢,不再大笑了,開始學會微笑,不論笑的本意是諷刺或是支持,都是一個微笑,久而久之,我沉淪了。

雨琦篇

我叫雨琦,是一個中學生,我很喜歡我的同桌,他叫林曉漠,他雖然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可我卻看不懂他,如果真的開心,那麼眼睛裏的滄桑與悲涼是怎麼回事,他很喜歡陽光,有時候我也發覺,陽光照在他身上像透明一樣,我依然記得那時候我說的一句話“真是個天使啊”是讚歎亦是崇拜,他聽見了我的話,隻是微笑而沒有說什麼,但眼裏那轉瞬即逝的諷刺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他怎麼了,很生氣嗎?我很喜歡他的眼睛,會說話,他很喜歡笑,眼睛會像一輪殘月彎起來,沒錯,是殘月,因為那裏麵隱藏著許許多多的悲涼與寂寞。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但卻不知道怎樣接近他,他真的很漂亮,我以為我一直沒有那樣的勇氣去接近他,可能看著他我就有很大的勇氣了吧!那天,我壯著膽子找他當我的同桌,我說:“林曉漠同學,我可以當你的同桌嗎?”你笑了,是那種有些深意的笑,可我卻沒有在意,隻是心裏感覺突然輕了許多。我心裏很慶幸,可以近距離看到他的笑了,曉漠,冷漠的漠,林曉漠,你到底是真的冷漠還是在假裝冷漠,我真的越來越好奇了。好奇什麼時候變質了,我也不清楚,隻是很喜歡靜靜的看著他,做作業時那安靜的側臉和那望向窗外時有些憂鬱的眸子,已經夏天了啊,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恐怕我也已經忘了吧!他真的很安靜,安靜的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存在,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忘了他的存在,如果他是那個太陽,我就是那個時刻圍繞他旋轉的行星,直到宇宙洪荒,也不會停止。而現在的我隻是他的同桌,一個知曉他的憂傷與寂寞的身邊人而已。如此便好。

曉漠篇

她是我的同桌,雨琦?看她的模樣應該也是一個嬌嬌女吧!那麼的可笑,可是當她來請求我當她的同桌時,我內心卻有種隱隱的興奮感,很有趣吧!我已經有些期待這個楊雨綺被家族同化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她好像很喜歡盯著我看得入神,每次都是這樣,不論是上課還是午休,就那樣一直盯著看我,心裏有一股厭煩感同時湧上來的還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有高興嗎?應該有吧!畢竟她是除了弟弟外第一個會注意我的人,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應該不知道真正的我是個惡魔吧!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天使,沒人會想要了解真正的我。摸了摸書桌的抽屜,裏麵又是一大堆的情書,又是一些不知道分寸的傻女孩,拿著那幾個女孩的情書,感覺好重,因為惡魔沒有憐憫之心的,放學了,一大堆學生爭先搶後的跑出去,生怕錯過了什麼,與他們恰恰相反的是我不慌不忙的走出教室門口,我沒有回家,一個人就那樣晃悠到廢棄的教學樓,手裏緊握著一封封情書,我就那樣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進去,破舊的書桌和一些沒有用的課本就堆放在這昏黑牆壁有些發黃的教學樓中,從兜裏掏出打火機,看著一封封情書上娟秀的字體,我就那樣點燃了,火光照亮了我的臉,麵目應該很可憎吧!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就那樣燃燒著。突然有一個聲響是我回了神,是她,楊雨琦,她來幹什麼?應該看到了吧!看到了我是怎樣一個人,她的眼睛睜得很大,裏麵有驚愕、有失望、然後的我什麼也看不清了,她沒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勇氣向我質問,就那樣逃走了,她逃走的樣子很慌張,好像有東西在追她,她好像哭了,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是因為我嗎?她的身影迅速的與夜晚的黑融為一體,直到消失不見,紙張在迅速的燃燒著,變成灰黑色的灰塵飄灑而去,我的內心好像也隨著那些灰燼起起伏伏,不知該落向何方。就那樣心情複雜的緊了緊肩上的背包,走出了那個什麼都破舊的廢教學樓,離開了學校,天似乎黑得更快了,黑的幾乎看不清人影,跌跌撞撞的與他人擦身而過,回到家後的我就一直躺在臥室,想著她那個破碎失望的表情,無聲的輕扯嘴角,無聲的盯著那有些蒼白的天花板,無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