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出門這些日子,宮裏的人來了幾次了.而且,晉陽也派人來過兩次。”
“晉陽……”高緯嗎?懶懶地睜了睜開眼,看了一眼正背對我理衣物的鄭茜繒,又懶懶地將視線移開。
沒料到昨天就回到了鄴城,更沒想到高燒竟然一夜就褪去了。醒來時,發現身在一個寬敞的石洞裏。當然,身旁還有一個人,驁義。當我注意到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幹的時候起初是很意外的,不過視線瞥到還未燃燒盡的火堆及旁邊搭起的架子時也就不那麼的意外了。
背著我側身而臥的驁義似乎還未醒來,還能聽到他清晰的輕鼾聲,難道真就睡得那麼的沉嗎?起身走向洞口,探頭看去,雖然天還是陰沉沉的,但也停了雨,馬兒正栓在外麵的樹樁上。
“還有其他人來過嗎?”回了回神,看向鄭茜繒,問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也有些吃驚,自己竟然在猜測昨日離開時,驁義是否真的在睡?甩了甩頭,有些自嘲,我糾結這個問題做什麼?我對這些其實並不在意啊!難道是因為在我身體不適的時候他讓我免遭落入歹人之手而心有一絲地感激嗎?嗬,可笑至極!
“公子?”
“嗯……”唉!越來越容易走神了!
換了換姿勢,指腹摩擦著靠椅的扶手,扶手上的雕花輪廓清晰。
“倒是有幾個朝廷的人來過,可是在府外聽得公子不在,也就回去了。”
“唔!”輕唔了唔,似乎對鄭茜繒的話並不感興趣。
“啊…對了!還有一個人,呃,不過也是晉陽宮的人,是個女人,她以前跟著皇上來過王府,所以我記得她。”鄭茜繒胸前抱著衣物,突然停下,嚷嚷著說道。
晉陽宮?女人?皇上?
半眯著有些困乏的眼眸,盯著說話語無倫次、毫無章理地鄭茜繒,感覺有些氣餒,甚是有氣無力地道:“你說的是皇上身邊的婢女馮小玲?”
鄭茜繒突的睜大了烏黑的眼睛,一副恍然大解的樣子,連連稱道:“對!對!對!就是這個人!”
“不過……”鄭茜繒突然像是陷入了沉思與困惑,搖了搖頭,像是思量了什麼不得解惑般,皺起雙眉,“她似乎不是奉了皇上吩咐來找公子的,看她的神情又似很重要,但又甚是猶豫。”鄭茜繒頓了頓,極力回憶著,繼續道:“奴婢知道公子在晉陽時都是這姑娘在侍候,所以也就上心的想幫她,可是她又甚是有難言之隱,什麼也不說。”鄭茜繒歎了歎氣,有些遺憾。
“嗬!你倒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會替人擔憂了?”雖然如此說,卻沒有一點要取笑她的意思,不過倒是覺得她的操心實屬沒有必要。
“咦!?公子!?”
斜眼瞥了瞥愣呆了望著我的鄭茜繒,突然覺得其實人也是很容易變的,她原來的主子也許始終都不曾想過她不過也是一個普通女子而已吧!
“她若有什麼難處,她有自己的主子,如果自己的主子都不能解決,豈是外人能多事的呢?”
“這……”“是,公子。”鄭茜繒頓了頓,神情倒是安靜下來了,雖然臉上有些疑慮但也沒再說什麼,抱著衣物超內室走去。
鄭茜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腦海裏卻始終盤旋著她剛才的話。雖然我的確是有些在意馮小玲的事情,但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眼下的事情已經讓我暗自的感到焦躁了。因為太突然,根本就來不及考慮和準備,仿佛在我還未來得及回神就會如潮湧般撲過來。九叔叔…高湛他又知道嗎?到底有幾人是參與了其中?還有,那些埋伏在岱廟外的人又是什麼人呢?如果是高洋,他要是想要我的性命何不在岱廟內解決呢?如此大費周章地安排豈不是多此一舉嗎?唔…琬哥哥,高孝琬他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