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一個噴嚏,從睡夢中驚醒!
臉從桌上抬起,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天黑了!
牢房裏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點了燈,昏暗的燈光並未能讓視線有多清晰。
看了眼被我壓在身下的書,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了。
什麼時辰了呢?抬眼朝通風窗看去,一陣夜風吹進來,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起身走到石床旁,彎腰拿起披風披在身上,轉身走回桌邊拿起桌上的油燈,朝關上的鐵門走去。輕輕一推,門輕鬆的被推開。
甬道兩旁仍然有值夜班的千牛備身守著,見天字號牢門被推開,隻是朝這邊看了一眼就轉回了視線。
我踏出牢門,反身將牢門輕輕闔上,轉臉朝隔壁的地字號牢門看了一眼,拉攏搭在肩上的披風轉身向幽長的甬道走去。
按照天牢的布置,越往盡頭的關的越是重要的要犯,這就是為什麼天字號牢房會在甬道盡頭的原因。但是,它也是天牢中看守最為嚴密,構建也最為深嚴的。那麼,我要找的應該就是在這附近。
天字號牢房已經是最盡頭的一間了,旁邊已經是個死角,我也曾注意過,牆上並未有什麼異常的存在。而且,根據我在21世紀所看過的關於暗道、密室的電影和書籍,這樣的地方是不會建造在顯眼的地方。雖然通外天字號牢房的甬道已經是天牢最為幽靜的一處地兒了,但是仍然是在負責守衛此處的護衛眼皮低下,我想,高洋他不會選擇把暗道的出入口建在此處。
天牢的夜晚陰深得可怕,讓人忍不住直打冷顫。寂靜的甬道上回響著空洞的腳步聲,仿佛身後跟著另外的一個人。從湧道的另一頭吹來的冷風刮得油燈左右亂擺,黑得看不到盡頭的前方有一種越是往前就越會被黑暗吞噬的幻覺。
“哢”的一聲響聲將心髒掉到了嗓子眼,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身後,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沒有護衛的路段上。從很長的一段路開始,甬道兩旁已經沒有點燈了。
“不會有其他人的……這個時候!”心裏暗暗告訴自己,而且已經走到這裏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呢?而且鬼神之說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繼續朝前走。
應該就在這周圍了吧!將手裏的油燈抬高,左右照了照,笑了笑,是這裏了!白天的時候曾經來過的。北魏時,天牢的行刑室就設在這裏。後來高歡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將行刑室遷移到了天牢的前院,這就是為什麼來天牢的第一天,一進天牢就聽見淒慘的叫聲,想必就是從搬至前院的行刑室傳出來的。
我想,當時高歡將行刑室搬至前院不僅僅是路途近的緣故,也是因為起到威嚇的作用,讓要犯從進天牢的第一步開始就產生恐懼的心裏。
後來東魏政權建立,高澄掌控了東魏政權,也曾對這座天牢進行過整修,卻隻是小規模地進行了一番修整,同時也把這裏已經荒廢的行刑室用石磚封了起來。從此,這裏曾經有過一間行刑室的事情似乎被遺忘了。
大齊政權建立,高洋對這座天牢進行大肆的擴建和整修不僅僅是隻想擴大它的規模,應該還有別的目的,不然是不會殘殺了一千多名的工匠。
沿著濕滑的牆摸過去,白天時就看見上麵張了些青苔。右邊的牆除了青苔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樣,轉身又向左邊的摸去,摸了兩遍仍然未發現什麼!
奇怪了!難道是我想錯了嗎?難道並不是在這裏嗎?可是,整個天牢隻有這裏最有可能呀!以高洋猜疑的性格來說,他選擇這裏的可能性最大!
暗自思索了一番,將手裏的油燈湊近牆,沿著牆麵細細地順著照過去。
呃?!眼睛一亮!這裏!似乎跟牆麵其它的地方好像有點不一樣!啊!是了!牆麵都長了青苔,而這裏,隻有碗口大的地兒卻沒有長出一丁點的青苔。那麼原因就是這裏經常被人觸摸,或者裏麵有讓青苔長不出來的因素。不過,前者更為接近。
伸手摸了摸,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使勁按了按,也為見什麼變化。奇怪了!放下手盯著碗口大的地兒瞅了半天,也未曾看出個所以然來。
真的是奇怪了!難道要‘芝麻開門’不成?呃?湊近看去,有…裂縫!
抬起腿,伸手朝靴子摸了摸,心一怔!怎麼忘記了!匕首早就遺忘在…宇文邕的帳殿裏了!苦笑一聲,伸手摸向發髻,將釵子取下,發髻立即鬆開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