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一大早站在我床前做什麼?”掀開絲被準備起身。
“因為看見你床上有一灘像血似的,所以才好奇過來看看!”驁義低頭盯著床褥看,一臉的無辜。
“嗯?”我低頭看去,原來流出來這麼多!不由得朝地上看去。
“地上沒有!”
“呃?”
“我看過了,地上沒有!”
想必是羲走時包住了才沒讓血滴在地上的吧?傷口應該是很深吧?
“你想怎樣呢?”抬頭笑了笑,看向驁義。
“什麼想怎樣?”驁義一臉的驚訝。
“算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故意裝作不知道這些是羲的血,但是也懶得配合他做戲。
“真沒勁!”
“咦?”疑惑的看著驁義,他說什麼?
“你就不能裝作沒發現的樣子嗎?”驁義一臉的無趣。
“我沒心情!”套上靴子,起身走向屏風取下袍子。
“好像那家夥被他爹罰站了一個晚上呢!”
“嗯?”斛律恒迦嗎?
“還以為像斛律光那樣的老將軍會嚴厲到運用軍法什麼的來嚴懲犯了錯誤的兒子,沒想也就僅僅是罰站。起碼罰跪也好啊!”
我眯起眼睛瞥向絮絮叨叨不停報怨的驁義,他難道忘記了昨天的事兒也有自己的份嗎?他也是主犯之一嗎?隻不過,斛律光並沒有說什麼而已,隻是懲罰了自己的兒子。昨天回府後,斛律光私下與我說了幾句話就把斛律恒迦叫進了書房,直到晚飯時二人也沒有出來。天黑後,斛律光獨自一人出來就離開了府邸回了軍營。而斛律恒迦應該就如驁義所說的,在書房站了一個晚上吧。以他的性格來說,應該是一夜未闔眼的站了一個晚上。
“呀!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瞪著我呀!”
“無聊!”叱喝了一句,套上袍子向外麵走去。
“喂!”
我有些不悅的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驁義,不知道他又要想說什麼?
“這裏!”驁義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嗯?”我伸手探向嘴角,摸了摸。發覺是有些澀澀的、幹幹的什麼被手搓了下來。低頭看了看手指,沾著些沙粒大小的紅色微粒。
“小心被嚇到別人!”驁義莫測的笑了笑。
“哼!多事兒!”不知怎的,一見他那副流氣的樣子就不覺得他做了件值得別人道謝的事兒。
“啊!”驁義詫異的睜大了嘴巴,瞪著眼睛盯著我。
沒理會他,回過頭,拉開門就踏了出去。
這個時辰已經不算大清早了,一般來說也已經過了早飯的時候。隻是我有晚起的習慣,所以王府才會安排在這個時辰單獨為我備早飯。而自從來到這裏,司馬府雖然遠遠不及齊王府而斛律恒迦和驁義似乎也並不介意晚些用早飯所以有了這個時候才開早飯的習慣。
沿著走廊,聞到了一絲絲淡淡地香味,是梔子花的香味。心裏暗暗笑了笑,來了幾天了,今日才發現司馬府的園子裏居然也栽有幾株梔子花,雖然沒有宮裏的長得高隻有矮矮的幾株,不過倒也同樣的香氣臨人。
走進園子盯著身下的梔子花不由得想起了宮裏的梔子花,也突然想起了高緯。記得那日在宮裏看見高緯時,他正盯著梔子花發呆吧!覺得不過是沒多久的事情,梔子花卻早已經開始凋謝了,不過隻剩下寥寥無幾的花朵。
“也到了這個時節了呀!”忍不住輕聲感歎道。
“萬般花朵皆會凋零殘敗!”
“咦?”回頭看去,隻見斛律恒迦斜靠在走廊的圓柱上。
淺棕色的雙眸顯得有些疲倦,烏黑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身後,身上的衣袍也未換下還是昨天穿的那身。臉上的氣色也不是很好,無精打采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闔眼。
“凋零皆有其因,若有綻放之時,將會耳目一新。”我回過頭,繼續盯著已凋零得差不多的梔子花。
“呃?”
身後一聲驚愕,好似沒聽清楚我的話。
“雖然凋零了,花朵隻要--再度綻放就行了吧?”又再次回頭看向一臉驚訝的斛律恒迦,隻是這次是笑著看向他的。
斛律恒迦愣愣地盯了我好一會兒,什麼也沒說。久久地,像是明白了似的笑了笑。靠在柱子上的身子直了直,伸了伸懶腰。
“是嗎?”甩了甩胳膊,又繼續說道:“一夜未睡了,洗洗吃了早飯就回房補睡眠!”一邊晃動著發酸的肩膀,一邊說著就轉身沿著走廊走去。
嗬!心裏暗笑!他恢複得真快!不過,這樣也不錯!他似乎並沒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起碼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再想昨天的那般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