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你為何裝作不知道呢?”驁義似乎像是有些自嘲。
“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吧!”深深吐了一口起,懶懶地回道。
“沒必要?能理解為……你已經開始信任我了嗎?”
“信任?”我扭頭而看去,正好對上驁義那雙意外顯得有些認真的眼睛。
“為何要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呢?”我淺淺地笑了笑,似乎是在笑他在說一個沒有邊際的話題。
“不信嗎?早該想到會是這樣兒的回答!”驁義的笑有些兒苦澀。
“這樣不好嗎?”朝他笑了笑,又轉回了頭,繼續望著遠處看不到邊際的天空。
半響,身邊的驁義都沒有任何的話語,好像是在等天空上的白雲飄過才淡淡地說道:“或許吧!”
“呃?”我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這樣也許也不錯吧!”望著天空的驁義轉過頭笑著看著我,這樣的笑卻會讓我覺得不像笑。
我什麼也沒有說!當驁義說了這一句含義不明的話後,我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看他,就沉沉地靠在樹幹上。覺得從枝葉的縫隙中射入的陽光刺眼時就緩緩地閉上眼睛,靜靜地傾聽風拂過綠葉時的‘颯颯’聲。
似乎,身邊的驁義也挺享受這種午後的寧靜。久久的,我們都這樣側肩而靠,靠在梧桐樹兩邊,沒有一個人再多說什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與我一樣,什麼都不去想,隻是去傾聽風的聲音,傾聽葉與葉之間因風的橋接而相互觸碰發出的清脆的‘沙沙’聲。
“有人過來了!”正在我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像是已經睡著了的驁義突然小聲說道。
“嗯?”我緩緩睜開眼睛,迷著朝遠處望去。
“他的嗅覺還真是敏捷,這樣也能找到你!”
“難道在你眼裏,找得到我的人都成了犬了嗎?”我眯著眼睛瞅了瞅仍是彼著眼睛的驁義。
“咦!”驁義像是反應到了什麼,突的睜大了眼盯著我,吞吐道:“你--是連我也一起罵了吧!”
“哼!誰知道呢!是誰先找到這裏來的?”一番譏諷,煞煞地哼道。
“咦?你真是……”
“長恭!”疾步而來的斛律恒迦轉眼間已經到了樹下。
“你不是去關隘了嗎?”他現在應該在軍營啊,看他額上微冒出的汗,是急急趕過來的吧?
“你家裏來信了!”斛律恒迦看了眼我旁邊的驁義,才掏出一封信箋遞給我。
“信?”我抬頭盯著斛律恒迦手裏的信箋,並沒有馬上就接過來。
“是齊王府送來的!”
“嗯?”我有些驚訝的望向斛律恒迦,卻看見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含糊眼神。
“你三哥派人送來的!”斛律恒迦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哦!”不知道他為何要一直重複和強調這是封從齊王府而來的信箋。難道他是要讓我打掉什麼無關的想法嗎?不過,他的重複和強調的確是讓我心裏有一點點失落。
失落?當發現自己此時的心情竟然會是‘失落’時,自己也禁不住被這樣的肯定而驚愕住。難道,我就是如此的期待斛律恒迦手裏的信箋是從……
“長恭?”
“嗯?”恍惚地移向斛律恒迦。
“……”斛律恒迦咬了咬唇,拿著信箋的手依然伸在半空。
“呃……琬哥哥嗎?”好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遲疑了一下就奪過斛律恒迦手裏的信箋。
說是奪過,其實一點兒都不過。因為將信抽離斛律恒迦的手時,我能感覺到它是被突然的扯過來的,而且我也能聽見斛律恒迦吃驚的抽氣聲。
“又沒幾天就回去了,還寫什麼信!”我小聲嘀咕著,一邊拆開封口,一邊從草地上站起來。
高孝琬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看信的嘛!才離開鄴城幾天而已呀!就不能什麼也不做等我回去嗎?心裏暗暗地不停抱怨,信也已經被我拆開,眨眼看去其實也不過幾行字而已。到底什麼事情短短的幾行字也要大老遠的寄信來?目光停在字麵上,然而當我還沒把這幾行字看時,卻被信裏所說的抓住視線,久久不能回神!
“長恭?”
“肅?”
斛律恒迦與驁義幾乎是同時出聲,也許我此時的表情真的是有點不自然了吧?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也並非是什麼難以相信或者不能接受。隻是,為何都總是這麼的湊巧?總是發生在我人不在鄴城的時侯呢?那麼,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呢?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做呢?高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