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轎中安坐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吩咐轎夫停下來,並不是自己有多麼的慈悲,在這個社會上這種事情太常見了,自從周王朝的衰落,各地諸侯已經蠢蠢欲動,著並不是一個太平的時代了。隻是那淡漠的眼光不應該出現在這無知的乞兒身上才是,這個人值得為我所用。
我並沒有立馬從那綠青蛙的手下救下他,我在看,在看他究竟能忍到何種地步。
隻見那小廝將他揍的鼻青臉腫,那綠青蛙才輕哼一身,輕輕
的呸一聲,轉身走去。等那三人走遠,人群也逐漸散去。
我起身下橋,柳兒要前來扶我,我吩咐她停在轎旁,獨自走上前去。隻看見他渾身狼狽,癱軟的半倚在牆壁上,雙眸緊閉。
我蹲下身子,對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半餉也不搭理我,我知道他們這種人多半是不會想理人的,我並不氣餒。“喂,你還醒著嗎?”我伸手準備搖晃他的身子。
他輕輕的一躲,我笑了,“既然醒了,為何有不看人?難道我長的太醜,有辱尊眼?”我假裝用衣袖擦拭眼睛旁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隻好悻悻的作罷。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對付他不成,我正在左思右想時,他已經睜開雙眼,依舊是那淡漠的眼神,可現在因為靠的近,還能隱約的看到一片迷惘之色。他整張臉已經看不清楚本相,隻有那雙眼睛,出奇的漂亮,不是時下流行的丹鳳眼,他的眼線條十分的優美,深刻的雙眼皮下麵的睫毛整齊而濃密,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仿佛烏雲散開驟然出現的那一抹陽光,照亮了昏暗的天地。而他的瞳孔就好像盛著整個清爽的夜空,那整夜的星光都流淌在他的眼裏隨著他的眼波流轉。
我頓時被他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仿佛陷入了一個神奇的夢裏。不禁低聲喃喃“好漂亮。”他立馬眼神一轉,眼簾微垂,蓋住了眼裏的風景。
“欸,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再次問道,他依舊沉默。“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受欺負的······,也不對,總之,你願不願意跟我?”我努力說服著他,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著。
大俠,好歹給個反應啊,我還是低估了他的耐性,這小子根本就是百度不侵。
我隻好使出我的絕招,捧起他的臉將他的目光轉移到我這邊來,低聲的說,“你再不答應我,我可就喊非禮了啊。”
這下他終於有反應的眼珠轉了轉,我奸笑,“快說,你願不願意跟我走。”這架勢,儼然一副富家男子調戲良家少女的模樣,我成功的從這小子烏黑的臉上看見一絲難得的紅色。
“你在和我說話?”清靈通透的聲音是他的眼睛之外再次給我深刻印象的一點。同時也深深的打擊到我,這孩子到底是有多麼的自閉所以一直沒有發現我對他說話,“你沒有發現這裏除了你我就沒有其他的人了麼?”我一臉被擊垮的表情看著他,感情我之前的那些折騰都白費了。
他還當真配合的看了看周圍,點了點頭,我撫額長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清流。”又是那幹淨的聲音,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好吧,清流,你願意跟我走麼?”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那你想留在這個地方?”
他再次打量一下周圍,然後驚訝的說“這是什麼地方?”
我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有多麼的迷糊才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你還記得你剛剛挨打了麼?”
“我剛剛挨打了嗎?”他睜大雙眼,眼神清澈而透亮。然後他站起身來,感受到身上的一陣疼痛,眉頭一皺,低聲喃道“原來我真的挨打了啊。”
我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人再怎麼迷糊也不會這樣連自己挨打都不記得,還記得那時候他的眼神和現在也完全的不同,那種透著寒冷的淡漠和現在的澄澈完全不一樣,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盡管疑惑,這人我是要定了的,不管怎麼樣也要將他帶走。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更加的好騙才是。隻見他適應了那疼痛,站直了身子,身量十分的修長,我站起來隻到他的肩膀。
這時候,他的肚子傳來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看著我,委屈的道“我餓。”我看著那張此刻還麵目全非的臉對著我裝委屈,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搐。“我帶你去吃東西。”我立刻回答道。然後帶著他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