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貴對於緋雪把紙鳶放走很不解,放過的紙鳶是要收回來,掛在能夠看到的地方,才不會和自己的親人斷了思念。
赫連貴不解問道:“洛妃娘娘為何要把紙鳶放飛。”
緋雪隻是淡淡的一笑,笑容裏透著苦澀,“紙鳶隻是一種哀思的寄托,不管有什麼樣的悲傷都會過去,對親人的思念隻要留在心裏才不永遠會變。我們一直牽著它,把它們留在身邊到底對不對?隻有放手才會飛得越高,才會獲得自由,隻有放手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赫連貴看著自己手裏的紙鳶, 雖然他不明白慕容緋雪說此話的心境,話語中帶著蒼涼。
他的母親一直在愛與恨之間徘徊,苦不堪言,或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意味著解脫。或許斷了這個世間的一切念想,才是最好的解脫。
沒錯隻有放手紙鳶才會飛得越高,才會獲得自由,同樣把手中的紙鳶的線扯斷讓紙鳶飛走。
慕容緋雪看著赫連貴把紙鳶放走,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很想透過赫連貴來了解,他父親赫連勃勃的一切事情。
“王太子,我初來胡夏,有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可否為我答疑解惑。”
赫連貴謹記自己的身份,慕容緋雪是他父王的妃子,斂眉垂首很謹慎的摸樣:“洛妃娘娘有說你是但說無妨。”
緋雪眼眸裏斂去了一切哀傷,露出明慧一笑,她冰雪聰明自然是通過莫言的言語中猜測到一絲端倪。
“我想知道你的父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一個人?大妃姐姐到底和天王有什麼恩怨?
一提到他的父王和她的母親,這個少年俊美的臉上逝去陽關般的溫暖,變得冷寂,還有絲絲恨意。
對於慕容緋雪他心裏存著感激,以他父王的脾氣,想勸他去見母親最後一麵恐怕很難。若不是這個女人在一旁遊說還有那日是她的醫女為他的母親施針,也完不成母親最後的遺願。
沉默了良久,赫連貴終於開口說道: “我母親是高平公莫奕於的女兒,當年我母親出外遊玩,遇到了我的父王,並且愛上了他,我的外公愛惜我父王是一個人才,招他做女婿。還封我父王為安遠將軍,幫他開疆擴土。”
“後來我父王的勢力越來越大,為了奪得更大的權利,竟然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親是那樣的深愛著我的父王,父王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親依然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我的父王根本就不愛我的母親,他隻是在利用我外公的實力,他羞辱我的母親,他嫌棄我的母親醜陋配不上她,我母親寒了心,決定刺殺他為外公報仇。是王太後替我母親求情,才免了我母親一死。”
“被打入冰冷的凝霜殿內,我母親過著連奴隸都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裏都在愛與仇恨之間徘徊。兩年多來我的父王不念夫妻之情,竟然連一麵都沒有看過我母親,雖然母親不說,可是我知道母親心裏依然愛著父王。”
看著眼前臉上彌漫哀傷,聲音哽咽的少年,婭薑的話並不是虛假,沒想到她印象中外表寬厚的大哥赫連勃勃,以為他和印象裏的匈奴人不一樣。
沒想到擁有一半匈奴血統的赫連勃勃,繼承了匈奴人的狼性法則,那就是嗜血成性、殘暴凶狠。
所以說赫連勃勃說他要一統五胡,滅掉冉魏都不是虛假的,如此說來,為了夫君的安危,就算再不願,也要取悅於他。
老天爺,這就是我慕容緋雪的命嗎?我慕容緋雪絕不認命,我一定會把主動權緊緊地握在手中,而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