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緋雪和冉卿蕁到達汲郡的日期是農曆十月十七,也就是冉魏太子冉卿城迎娶側妃蕭韻翎的日子。
天氣一天比一天寒涼,清冷的月光輕灑,轉眼月兒又圓了。慕容緋雪有心事睡不著,於是來到院中,冉卿蕁緊隨其後,為她披上了白狐裘。
冉卿蕁柔聲說道:“雪,天氣冷了,還是回房間吧!莫著了寒涼。”
緋雪轉過頭一臉蕭然神色道:“蕁弟,你不也是睡不著嗎?我們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翎兒妹妹大婚的日子。畢竟那賜婚的詔書是我求來的,連累她遭受恥辱,她已經很可憐。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儈子手。我真的很自私,我好討厭我自己。”說著眼淚就順著著眼角低落。
冉卿蕁見到神情哀傷,默默垂淚的緋雪,他對表妹韻翎的遭遇也是心存愧疚,把她攬入懷中安慰道:“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翎兒的事情是我們誰也不曾預料到了,在那種情況之下,即使你不說出來,父皇為了顧全大局也會選擇賜婚,結果是不會改變的。反倒是你為了不破壞父皇和母妃的感情犧牲自己,你的默默付出是別人不曾看到的。”
慕容緋雪知道冉卿蕁心裏不好過,還想著理由來安慰她,靠著他的肩頭,默默的求上蒼保佑翎兒妹妹,希望太子真等夠善待與她。
仰望蒼穹,銀月高掛當空,遍灑九州,耀眼的星光點綴夜空。
鄴城皇宮,東宮太子府內,整個府裏高掛紅燈,遍結紅綢,喜氣盈門。
太子妃慕容黛琳的寢殿麗正殿,慕容黛琳做在梳妝台前,麵露猙獰,手狠狠地撰著華美的錦服。衣服上的細密的褶皺,就能看出她此時的憤怒。
侍婢端來了慕容黛琳命人準備的養顏聖品桃花飲,怯怯道:“太子妃殿下,您要的桃花飲!”
慕容黛琳怒目相視,伸手把茶盅打翻在地,怒喝道:“你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沒看到我在生氣嗎?喝這麼多的東西,化再美的妝容又怎樣,還不是無人問津。隻聽新人笑不聽舊人哭,我剛剛進門兩個月,那個沒良心的就到處拈花惹草。”
慕容黛琳的侍婢碧螺,走上前來衝著不懂事的奴才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個都走了出去。
“太子妃殿下,可忘了柳妃娘娘的話,那個蕭韻翎不過是個棋子而已,您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冉魏未來的皇後。”
慕容黛琳柳眉一挑,瞪了碧螺一眼冷道:“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奴才來告訴我怎麼做事?”
碧螺是知道主子刁蠻任性,不可一世,恭敬道:“奴婢不敢!”
慕容黛琳氣恨依然未消,從他嫁進太子府就沒有享受到幾日恩愛,冉卿城總是以各種借口來疏離她。
不想生性冷漠的太子,放著活脫脫的美人不要,竟然會對一個女孩子用強,心中嫉恨,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孩子?竟然比自己還生得美豔嗎?
“碧螺掌燈!叫上人隨我去新房,我倒要看看那個新晉的側妃是什麼貨色?”
知道冉卿城每晚都會很晚才會就寢,此時他不會在新房,她要給蕭韻翎一個下馬威。
“殿下!”
慕容黛琳又是一睨道:“狗奴才!你也要忤逆我的意思。”
“奴婢不敢!”
慕容黛琳帶著侍婢碧螺趕往新房朝華殿,此時的蕭韻翎的情況比以前有所好轉。雖然目光依然呆滯,可是能夠說話了,有時還可以和人交流。
不過她一直把自己封閉在兒時的世界裏,那個她一直認為最溫暖,最安全的世界。
一身的大紅喜服坐於榻上,雖然太子還沒有進喜房揭喜帕,可是韻翎嫌喜帕透不過氣來,於是筱馨便把她揭了去。
侍婢筱馨在一旁伺候著,看到自家小姐神情呆滯的摸樣,就想掉眼淚。
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筱馨立即警覺起來,抱著蕭韻翎。她知道這個太子府就是一個龍潭虎穴,小姐神誌不清,此時能夠保護她的就是有筱馨一人。
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太子妃慕容黛琳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有人喊道:“太子妃駕到!”
筱馨連忙下榻跪地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恭迎太子妃殿下!”
慕容黛琳不知道蕭韻翎精神失常,依她看來一個女孩子能得道太子爺的寵幸,那是榮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