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隨意,不過時間麼,越快越好,最好在月底之前能夠拿出來,畢竟我這邊也很急。”
“給我聯絡方式,我會在寫完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xxxxxxxxxx,這是我的電話。”
“恩,好,我記下了,錢你先拿回去吧,保留到交易的那一天,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可以離開了,我還要上班。”喻可心看著眼前兩個男生興高采烈的向門外走去,漸漸消失在視線裏,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她低垂著眼簾,麵色有些蒼白。還有什麼沒有出賣的呢?隻剩一具身體了吧,不過隻怕是就算自己出賣都沒有人要呢,誰會要我這樣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呢?真是慶幸,自己寫歌竟然也能賣錢呢,自己賺錢的本領還真是不少。
可是為什麼,不高興呢?
“怎麼了,剛才來客人了麼?”正當喻可心失神的時候,在通往二樓的拐角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這所音樂行的主人李在豪,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梳著小辮子,帶著金色邊框的眼鏡,一身黑色西服內套花邊襯衫,總給人一種神秘感和一種不知名的魅力。雖然李在豪平時親切的笑容總是掛在臉上,但是喻可心卻知道,興海藝術學院裏的很多學生都很害怕這位很照顧自己的李老板。
李在豪不但是這家音樂行的老板,同時也是興海藝術學院的特聘音樂教授,雖然平日裏很親切,但是在涉及藝術的問題上是相當嚴肅的一個人,不知道有多少興海藝術學院的學生被他訓斥的體無完膚,之前兩個男生鬼鬼祟祟的,隻怕也是畏懼李在豪的原因。
“啊,是的,老板。”喻可心看到突然出現的李在豪心髒一抽,仿佛有股寒流從腳底板直衝頭頂,她不知道剛才做的那些事情有沒有被李在豪發現,緊張的心情讓喻可心整個人都緊繃成一股繩,柔軟的嘴唇都變的僵硬。
“怎麼樣?”李在豪的話並不多,端起手裏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看不出麵色表情。
“額,他們隻是……隻是問一些事情,並沒有買什麼樂器。”
“恩,我知道了。”李在豪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咖啡,但是在杯子遮擋下的視線卻射向了門外,若有所思。
“……”
氣氛有些緊張沉重起來,喻可心隻感覺全身的汗毛孔張開,冷汗順著額頭開始凝聚成汗滴,這種情況,即便是在外麵看起來很瀟灑的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恩,最近沒有多少人,臨近期中考試,店裏都是很冷淡的,這段期間,允許你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恩?李老板。”喻可心被眼前的情況弄愣了。
“你不是還有個弟弟要照顧麼?反正也沒什麼生意,早點回家也是可以的,不過走之前要記得把門鎖好,哦,對了,中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就不用給我帶飯了。”
“李老板慢走,謝謝李老板。”當喻可心再次直起腰的時候,李在豪已經走上了二樓,這一刻喻可心隻感覺腳都軟了差點跪坐在地上。萬幸,萬幸,自己的老板沒有發現之前的事情,即便如此,做賊心虛的喻可心也是不知道剛才那一會嚇死她多少腦細胞,崩斷多少神經。
不管怎麼樣,看樣子這一關是過了,下麵要做的就是盡快把歌曲寫出來吧,那麼到底是寫什麼題材的呢?喻可心抄起一支筆叼在嘴裏,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一連串的音符仿佛在她的腦海裏蕩漾起來。
時針總是在人陷入沉思的時候飛轉,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臨近下班的時間。
讓喻可心有些懊惱的是,哼了一下午的旋律,竟然連個中心都沒有。紙上寫了一堆——如花幸福、陽光下一秒、人魚之淚什麼的標題,轉念想到是給男人寫歌,這種滿滿女孩子情節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用嘛,難道那個紫襯衫還能站在舞台上唱:愛上你,我是海裏的美人魚,最美的眼淚隻為獻給你。
想到這裏,喻可心隻感覺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不過,想到一個男人唱女孩子的歌還唱的像模像樣,極為陶醉,這還真有點意思。
喻可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傻笑起來。不管怎麼樣,她下班了,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