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憑空想出這樣一個主意,把跟體重相當的銀元,送給1958年多倫多第一個出生的嬰兒。這個嬰兒恰好於午夜在格雷氏醫院出生,但孩子母親不願意參與促銷活動。

“我盡力了。”我告訴鮑勃。

“嘿,別泄氣,”他笑著說,“我們就把銀元送給第二個出生的孩子。”

這樣,1月1日在東部總醫院,艾迪站在詹姆斯·G·薩利文夫人的床邊,她在中午12:12分生了一個女孩。孩子在,稱體重的秤在,攝影記者也在,唯一被鮑勃忘記的是銀元。艾迪的臉紅得同那個在哭喊的嬰兒一樣。

幸好,鮑勃那位聰明年輕的助手勞倫·麥辛格也在場。她飛快地開車回家,把她父親自己收集的銀元全部買下來(當然要讓利給她爸爸),終於使這個稱重儀式在一個小時內進行了。艾迪給薩利文夫人160元,作為她孩子的教育費,又給醫院160元作為建築基金。可是,第二天報紙的頭版照片和內容都全部集中在那位母親、嬰兒、勞倫和她爸爸的銀元收藏上。

慘敗並沒使鮑勃·格雷感到狼狽。對他來說,要緊的是每次促銷活動的規模、創意和重大性。而艾迪必須承認這一點。他在醞釀新奇和特大宣傳方麵非常在行,盡管多數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確如此。

七月,他建議艾迪在宏大的“諾亞方舟特價銷售”活動中,加進一隻老虎。就是那次,木匠在地下室製造了一艘巨大的木舟(就在他們的看門人“髒迪克”去世後),並把鬆鼠、蛛猴、密熊,一隻浣熊(有點像食蟻獸,但討厭螞蟻)和一隻來自加利福尼亞名叫戴弗的海獅都放到裏麵。

這些動物都是誘餌。

他們真想賣掉的是二樓上18,000平方英尺展廳展示的幾千件草坪家俱。他們還實行現貨特價。一位警察的太太在右邊貨攤花1.98元買了一個水貂披肩,另一位幸運女士花1.77元買了一套價值177元的草坪家俱。令人驚異的是,一些顧客甚至還買了蛛猴。

“諾亞方舟特價銷售”進行了三天。最後一天,所有草坪椅子都賣光了,但他還有一地下室的動物──還有一團糟。

為此,他舉辦了一個便宜的爭購拍賣會,為那些可憐的動物找一個合適的家。

不管賣家俱掙了多少錢,而像斯歌特救濟會那樣,利用不幸的人或動物來做宣傳,使他良心不安。

這次特別促銷會令艾迪很不愉快。

更不幸的是,沒有人願意要海獅戴弗。它感冒了,他們叫來獸醫把它帶走了。但不知怎麼搞的,它逃跑了。令人驚異的是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它用鰭向城東走了10英裏。估計它是順著鐵軌走的,因為它在那裏被貨車撞死了。這件事上了所有的報紙,但不是使我感到驕傲的那種。

鮑勃極其愚蠢的促銷宣傳一直持續到60年代,艾迪不得不讓他離開。當然,有一個人替代他。

勞倫·麥辛格成了艾迪的宣傳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