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想殺死他(2 / 3)

\t邱大斌一個勁兒對她誇富,想到以前聽過一個非常惡心人的笑話,說男人的心理有多麼黑暗:得不到時就會拚命作賤,類似一種期待,當年可望不可及的校花,後來淪為坐台小姐,而當年矮小自卑的男同學,聽說後一定非常興奮,夜夜去嫖她。邱大斌就是這種猥瑣的心態,錢芳覺得自己也有一種十分變態的仇恨。

\t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嘴上說初戀愛情,不過是隻搞到手的情愛,內心猙獰,滿麵油光。邱大斌是另一種與萬漢輝不同的狠毒,唯有更陰險狠毒才能報複到他們。

\t錢芳心裏悲涼,越淒苦,臉上反而笑得甜美單純,她笑時有一種稚嫩的假象,回到單純的記憶裏,一種假想的報複快感。

\t曾經愛過她的隻有林振,林振不愛她了,世上再也沒人愛過她,就是如此悲慘。

\t錢芳感覺悲涼,相反地嬌滴滴,嗔怪道:“你一再堅持的話,我可會當真的哦,咱們就說定了,周末我就帶上老公和女兒來散心,我喜歡這一片湖景,湖上泛舟,還能住進大別墅裏,享受高檔溫泉會所一般的奢華,求之不得。”

\t半真半假,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邱大斌,瞧他怎麼回答。隱隱約約,她心裏捕捉一個奇妙的想法,慢慢成形,激動與激勵著她,她越演越真,仿佛已經報複過所恨之人,她變得快樂而自信。

\t邱大斌是一貫嘴裏跑火車的人,四馬難追地拍一拍厚厚的胸脯,說:“當真,我還送你一輛車,我有一輛紅色小Polo,平時你就開著上下班。”又問她:“現在銀行裏上班工資多少,如果幹得不如意,到我們房地產公司來,這幾年房地產業有多火,就是隨便一個售樓小姐收入就比兩個公務員都多。”

\t錢芳為掩護眼中的異常,轉麵眺望湖麵,路燈陸續被點亮,類似的場景。

\t她心潮比太湖水更激蕩,若能在邱大斌的別墅裏,殺了萬漢輝,然後沉屍在太湖裏,神不知鬼不覺地嫁禍給邱大斌,一箭雙雕。

\t錢芳聲音顫抖,帶激激越的磁性,糯糯地問他:“這湖景別墅區有碼頭,有船嗎?”

\t“你瞧那邊一排私家碼頭,現在天黑下來看不清,其實柳蔭下麵停泊幾隻木船。碼頭全是後來修建的,小木船又不貴,許多人家都裝佯在水邊係一隻,附庸風雅。”邱大斌指向蒼茫的湖麵,錢芳用透亮的心燈去看,她的圖謀似乎是天意偶成,暮色裏最後彩霞回光返照地鋪在水麵,歸鳥聲歡樂,她清楚地看到停船。

\t心情一時激蕩,錢芳的蒼白,此時染上霞光,粉麵瑩白,柔發靛青,一雙靈活而多變的明眸,烏黑透亮,她的心像燃燒著火,與鮮亮的旗袍襯托,邱大斌誤以為她動了心,他的一番話打動了她,他的花言巧語說動了她的心腸,幾次想抓她的手,確定這種又親又密的進展。借勢想摸一下她烏黑的長發,看起來既軟又香。

\t錢芳全然不管他的非份之想,她咬過唇色豔麗,思想正天馬行空。若她是百煉鋼,就打成一把幹將莫邪的劍,鋒利的刃插進仇人胸膛,同歸於盡,她也痛快。再也不窩囊的想象中,她的臉散發出光彩,路燈下她被映紅耳朵,似誘捕的餌料。

\t若是引誘邱大斌動手殺人,這廝未必有膽量,斷不會為了她而犯險。若能巧妙地在邱大斌的局裏再設一個局,萬漢輝必然得死,自己還能全身而退,那時邱大斌被指證為殺人凶手,情殺就是動機。她想得激情澎湃,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凶險的邊緣。

\t她可以裝作不知情,而後才發現屍體,幫著邱大斌出謀劃策,再一起藏屍。邱大斌一旦同意合謀,為了掩蓋罪行,打算瞞天過海,基本就是甕中之鱉。就算他能僥幸逃脫,也會膽戰心驚地過一輩子,她隨時可以敲打,如廟裏的大鍾掉下來,罩住的老鼠,隨時敲打一下,嚇得它半死,不弄死它,也要折磨它。錢芳沒有過一天平靜安穩的日子,憑什麼這些人還活得逍遙自在?

\t就算被揭發,不能全身而退,藏屍掩蓋的罪名也沒有多大,她是能豁出一身刮,也要把仇人拉下水。還可以先下手為強,去警察局自首,別墅是邱大斌的,造成他殺人的證據一定更加容易。

\t要說陰險狠毒,非日本人莫屬。錢芳一直讀日本的犯罪小說,常有脖子後麵冒涼氣,一種陰狠之心,由然而生一種報複的痛快。她瞥了一眼邱大邱,心想,他好吃的吃得多,也該吃一吃牢飯,減一減這一身肥膘,洗一下齷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