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錢芳說得斬釘截鐵,小芮長長舒了一口氣,寬慰地向媽媽展開笑臉,雖然還不會說祝福的話,但感覺結婚是一件好事。
\t元旦假期的第三天,黃祺月隨同錢芳回了一趟錢家,不算正式拜訪,隻是去吃一頓便飯。
\t錢家父母都合不攏嘴,一方麵驚訝,一方麵驚喜,尤其錢芳媽熱情得不得了,沒料到錢芳有這麼大本事,領進門一個這麼俊俏的女婿,非要下廚一展廚藝,仿佛是為了證明錢家的女兒有賢惠的基因,能上廳堂,能下廚房,結果還是錢父去炒得菜。
\t錢溢原本是盼望黃祺月上門拜訪時,林振能在不知情下,撞上這個場麵。這期間錢溢需帶著林緯恒回上海接受進一步的治療,錯過了這個重要的日子。林緯恒的情況正在變好,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心病更是如此,需要輕聲撫慰,錢溢以兒子為重,失去親眼目睹這熱鬧的機會。
\t錢父是喜上眉梢,黃老板真成了女婿,老爺子與有榮焉,一時調整不過來這長輩的關係。小芮更是自覺地躲進房間看電視,以回避這一家人不知所措的殷情,一時家裏不知如何接待,慢慢才被黃祺月的社交技巧所化解。
\t黃祺月並沒有買貴重禮物,隻帶了車上的蘇州特產。貴賓既便不帶嘉禮,也被視為佳客。錢母大概是喜過了頭,隨嘴提起:“當年錢芳領林振回來那天——”
\t幾人不約尷尬,錢母一時失口,而同想到林振,仿佛回到那一天,一樣的得意,而眼前的錢芳也是如此美麗,是讓家裏驕傲的長女。
\t錢父忙打斷,說:“黃總,坐啊,請沙發上坐。”
\t黃祺月很坦然,說:“伯父,還叫什麼黃總,就叫我黃祺月,錢芳一直也這麼叫我。”
\t一直是“錢主任”的錢芳爸,突然間從辦公室主任,升級了一般,搓著手,一時看向錢芳,一會又打量黃祺月,眉開眼笑。
\t錢母自知失言,便打岔說:“家裏就我們老倆口,早知你來,我就叫她哥嫂從廣州回來一趟。元旦假期一過,要等到過年時我大兒子一家才能回來,你還沒見過錢芳的哥哥吧?他哥可疼她,當年嫁萬漢輝——”
\t錢母又說錯話,錢父一下慌得捂住她的嘴。錢芳也不去替父母掩飾,而是說:“沒關係,黃祺月都知道的,我們在四五年前就認識了。”
\t錢母將錢父的手拿開,一邊用紙巾擦嘴,一邊說錢父:“你趕緊去洗一下手,手上還有大蒜味,辣死了!”
\t錢父訕訕地笑,跑回廚房洗手,順便把湯端了出來。
\t錢母又在說:“我家錢芳孝順,去年裝修,不,是前年裝修的房子,錢芳幫我們買了空調和電視。”錢父使眼色,讓錢母少說一些,以免言多必失。
\t黃祺月點頭笑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錢芳再離婚前我們就認識,都在工行上班。”難得黃祺月這麼明理,父母的喜色難掩,反而感激而感動。這是錢芳至親的父母,真為錢芳而高興的人,如此看重黃祺月,把接待他當成貴賓,也當成家裏的狗屎運,這樣普通的父母確實讓黃祺月感到可親可愛。
\t飯後,錢母媽陪著坐,讓錢芳和錢父一起收拾桌子,舍不得耽誤與新女婿的敘談。冒失地問:“你們何時辦手續?”
\t見母親突然催嫁,錢芳臉上還是過意不去,又是個離過婚的女兒,“我家有一個恨嫁的老媽,還總催,照你這麼催呀,我當年恐怕要嫁給那個吳工程師啦!”
\t錢父趕緊製止:“今天你們母女倆個怎麼搞的,總提那些挨不著的人!”
\t錢母也不好意思地笑,“說漏嘴了,總提不存在的人!”
\t錢芳也覺得父母這個樣子很可愛,也自然。隻是仿佛占了黃祺月多大的便宜,對他太客氣。
\t黃祺月含笑看著錢芳,“春節後再準備婚禮,也要到春天四五月間,不然太倉促。”
\t錢父與錢母對望一眼,此時像吃了定心丸,“是的呢,婚禮準備最費時間,還要拍婚紗照,房子要重新裝修嗎?還要見親戚,征得雙方父母都同意。”
\t錢芳說:“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你們怎麼就開始商量起結婚的事啦?他還沒拿戒指向我求婚,我也還沒答應呢!”
\t黃祺月說:“我向你表白的時候,不就是以結婚為前提的嗎?還有,求婚的戒指不是放在你房間,梳妝台的第一個抽屜裏,你沒看見嗎?”
\t錢家父母一齊將眼光看向錢芳,錢母還替她不好意思地,打了錢芳手一下,想挺掉她無端的傲氣。“你自己粗心,還怪人家。”
\t黃祺月更是借機表現,“她自己嫌當眾送花什麼的太肉麻,說我那個樣子很傻叉!我就低調地給了她銀行卡,讓她掌握財政大權,還低調地將求婚戒指放她抽屜,希望她發現了能驚喜!”
\t錢母就責備錢芳:“多好的男人!你還不知足!”輿論一邊倒,錢芳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