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折戟沉沙(2 / 3)

\t提起林麥花母女,讓人覺得愛情裏男人的狡詐,難道林大姐母女不是愛情的犧牲品?愛情是一種最精良、最狡猾,也是最有效的壓迫工具,讓人在心靈上了枷鎖,逃不掉,躲不開。

\t“你嫌我上次的婚姻還不夠悲慘?一次就夠了,別陷我入別一層地獄!還是想讓我等你一輩子?直到錢溢能容忍我們,成為娥皇女英!”錢芳的眉眼與舉止俱沉著大氣,一點不扭捏,直說到重點。

\t“我會用我的畢生來補償你,不管我們有多老,在彼此心裏都是最美的時候,實現愛情裏的童話,才能不妄此生!”林振拉住錢芳的手,讓她感知自己的內心,充滿的熱烈的激情。

\t“過去的一切都再也回不了頭,包括感情,摻雜了太多世俗的東西,兩個不計較彼此過去的陌生人重頭開始,也許比我們更容易達到你想要的境界。再說我沒有幻想了,已經麵對現實,就不會回頭掉進夢幻的未來裏!”

\t顯然,兩人的感情出現了吹毛求疵般的分歧,僵持良久,陽光穿透多變的雲朵,照亮窗內,黑白對照,通透分明,反襯現實與過去。

\t“你變了,是不再真實的你,你不敢追求真正的感情!請你不要瞧不起麥花娘,她才是最美好的傳統女性,她才是忠貞與高尚的女人,你原本也是這樣的女人。”林振幾乎出言挖苦與諷刺錢芳。他初見麥花娘時,被眼前的衰老而堅貞的女人打動,是被至死不渝的愛情感動。

\t“經曆這些坎坷,我若一點沒變那才更加可悲,林振,我們都曾經滄海了!”

\t錢芳不想讓自己與麥花娘作比較,拒絕去重蹈麥花娘的命運。林鎮民們隻顧實現自己的目標,不惜拋妻棄子,根本不顧她人的死活,至今中華男兒身上保留的大男子主義,不過是古代男權的變體,不能利用婚姻的紐帶,就去動用感情的這條繩索,綁住愛他們的女人。男人可以海闊天空追求他的理想生活,卻讓女人守在原地做瞭望他的背景,要求她心胸狹小地隻容下他一個,一心一意在原地等他回來,或者永不回來。

\t“那樣的癡情才感天動地,那樣的愛情才天長地久,這世間能永遠流傳的是愛!”

\t“的確讓人感動,我對感天動地與轟轟烈烈都沒有興趣,隻想做一個平凡的凡夫俗子。”錢芳眼神坦蕩,竟然能做到對林振——如此坦誠。

\t“你不是自己說的那種人,我了解你,你為什麼非要將自己說得無情,才好斷了後路!”

\t“你都說我變了!林麥花的娘付出一生,對自己的感情可算善始善終,請問她得到善果了麼?幾十年漂泊等待,大半生的意亂情迷,隻換來一頭白發與滿心滄桑,到頭來負心的男人的一丁點憐憫,就將她的苦全部抵消,你以為那一丁點憐憫就已經是足夠的慈悲了?你是希望我那樣一直等你?悲慘老去?我不是暗戀的小女生,我的身上有自己的使命有責任,不是你人生的配角!”

\t男人都喜歡癡情的女子,他們做不到忠貞不一,卻希望女人為他們做到,從一而終隻是為女人設定的道德與感情標準。

\t“我不要你做配角,我們是平等的彼此相愛,你說過愛我,就要一直愛我,愛到底!”林振負氣,對暗藏於背後的黃祺月充滿敵意,甚至視為障礙。

\t“哪裏是底?分手時我們就已經落到底了!你的要求太高,我達不到你指向的地方!我愛你。隻是曾經。現在已經不那麼愛了!”錢芳並不委婉,與其互相撕扯,不如實話實說。

\t林振再一次單方麵用力將她擁進懷抱,用力抱她,用力去爭取她,後悔這一生的分離太多相聚太少。

\t錢芳掙紮,是在用力地與他告別。林振用下巴抵住她的頭,固執不讓她動彈,不讓她再一次說訣別的話。

\t“你可以不愛我,我卻會一直愛著你,從沒有忘記你,縱使以為你背叛我的那些年,我用恨來代替愛,多強烈地期待你回來找我,求我原諒!我一定會原諒,不問原由。我不忍心那般對你,你受的苦,你以為我就好過?總是放你在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你拿刀來割我!”林振在尋找她的唇,要吻她。

\t林振的熱情,以他那男性獨有的力量,有一刻讓錢芳暈眩,無法呼吸。

\t錢芳醒悟過來,大喊:“不,林振,我誰都不愛了!結婚又離婚,經曆許多世事,我不再相信愛情,也不需要。我曾經愛你,非常愛,從沒有那樣愛過別人。可是我現在不愛了,上一次我們已經徹底結束。”

\t“誰允許你停止?”林振還是那個高大英俊的林振,她曾愛過,出色又自負的人不允許失敗。

\t如今讓她害怕,錢芳無情地別過頭,不讓他吻她。

\t錢芳的眼淚都急出來,大聲譴責說:“如果你還不死心,就請幫我轉告錢溢,她毒死了我的狗,我會銘記,拜她所賜,這一切都徹底結束了,我祝願她婚姻幸福!”

\t林振並不知道毒殺狗的事,他停下動作,呆呆俯視著錢芳,問她:“你不知道錢溢辭職,正在學習法文?她說要去法國留學,順便去歐洲各國看一看,她開始認真考慮移民計劃了。我提議她帶孩子移民加拿大,她一走我們之間的婚姻便名存實亡,很快我就自由了。對不起,讓你等太久,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等到人老珠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