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錢芳與小芮一起哈哈笑,錢芳說:“你太小瞧它,它是巡回獵犬,不是汪汪叫的看門狗。”
\t“那不是光吃狗糧不幹活的廢料?連汪汪叫和看門都不會,還配做狗麼?”
\t小芮隻顧同小狗玩耍,抓住它毛茸茸的爪子,一同趴地上翻滾,開心地咯咯直笑。當年錢芳四處找尋小狗,黃祺月深感內疚,為一條小狗內疚,還是生憑第一次。
\t如今他還給錢芳一隻小狗,至於是幾佰元,還是兩仟元,重要嘛?小芮的興奮,錢芳的忍俊不禁,已然值回。
\t小芮夢想成真,一個勁兒嚷道說:“媽媽,拉拉又回來了!”抱住小狗又摸又親,小狗完命抵抗,值回雙倍。
\t黃祺月走了,兩母女忙於照顧狗,忘記起身送他。黃祺月一離開,小芮就拉上媽媽出去為小狗買狗糧和零食,要好好表現,款待這位小客人——以後將是她們的狗,而且她們如今住大房子,可以在家裏養狗。
\t當天晚上,小芮要摟著小狗睡覺,才能證明這不是夢。錢芳不同意,說要帶出去洗澡和打預防針後才能進臥室。萬芮真舍不得睡,隔一會就溜出來,到狗窩裏摸一摸小狗,看它是不是還在。
\t直到錢芳不耐煩,訓斥她,小芮才躺進被子裏睡熟,又從睡中驚醒,她搖醒錢芳說:“媽媽,我想起來,小狗還沒取名字呢!我剛夢見阿拉丁神燈,我以前對它許過願,說想跟媽媽搬出來住,結果真的實現了!後來我還想讓他賜給我一隻小狗,我醒來,小狗就睡在外麵,摸起來熱乎乎的。我打算就叫它阿拉丁。”
\t錢芳欣然同意:“阿拉丁,小名就叫丁丁,他是一個boy。”拍著小芮讓她早點進入夢鄉。忘記萬漢輝威脅要找上門的困擾,小芮一門心思在小狗身上,也不覺得害怕了,這樣平靜地過了一周,是愉快而充實地。
\t突然一天晚上,黃祺月給錢芳打電話,讓她開門,擔心直接按門鈴會驚嚇到母女倆。幸虧他考慮周全,不然錢芳母女真會以為萬漢輝找上門!
\t黃祺月說他離家出走了,沒處可去。
\t這年頭離家出走也成了風潮,連男的也被趕出家門,都讓錢芳碰上了。
\t黃祺月比上次葉靜,那可裝備齊全多了,至少還拖著行理箱,一應家什齊全,臉上也從容不迫。“我被我媽趕出來了,她逼我,我隻好告訴她說我外頭有女人,於是她直接把我趕出來,讓我跟外麵的女人一起住。”
\t錢芳難以置信地看他一眼,燈光之下,黃祺月的表情真摯,不像說假話,真打算搬來住。錢芳起先懷疑是陶圓圓給黃祺月打電話,讓他過來保護母女倆,怕萬漢輝會闖上來鬧事。
\t這套房子是黃祺月向朋友借來,有三個房間,黃祺月要上來住,也沒理由去拒絕,再說隻是合住,又不是其它意思。錢芳既非二八佳人,又不能沉魚落雁,何故作大驚小怪。同時幫錢芳解決了萬漢輝上門騷擾的隱憂。隻是心裏沒有準備,與一個大男人合住,還是挺尷尬。
\t看黃祺月坦然的表情,錢芳突然記起他教她還人情的那些話,正應在今天,太巧合了!錢芳看黃祺月正直臉,人家嘴上沒提這茬,可是今天這局麵分明印證了,未必不是這樣想。
\t黃祺月就像預言家一般,或者說早就準備好要走這一步棋。他算計好了,最終導致今天的局麵。他曾讓錢芳許諾在他母親麵前替他應承,需要時承認某種特殊關係,必不推拖,算幫他的忙,以還昔時人情。錢芳那時全沒有想到有一天要兌現,當時是表達感激之情的熱誠所致,一口應承下。事到臨頭,瞅黃祺月挑眉俊眼,那副神氣,就賭她會不會說話算數。
\t錢芳認栽,又被算計進去。加上順便利用黃祺月打發萬漢輝,若是萬漢輝知道黃祺月住在這裏,以前動過手,借萬漢輝一個膽子也不會找上門。借此打消他想要複婚的歪念,再沒人比黃祺月更合適。
\t黃祺月放下行理,咧嘴笑,保證說:“隻是合住,你不必擔心,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
\t錢芳臉紅嘴硬,反擊說:“我可沒擔心,隻要你媽不會突然找上門,找我算賬。”
\t黃祺月說:“要是我媽找上來了,你可就賺了,坐地要價,沒準你提出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她也會同意,要不要打個賭?”
\t“我覺得她可能更願意找黑社會把我滅了!”錢芳心虛,小心翼翼地巡視四周,看有什麼需要收藏起來,不能讓陌生男人撞見。
\t黃祺月笑著說出困境,“我必須與一個女人同居,我媽才會相信,她若懷疑,將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會阻撓我的事業發展不說,還逼我去相親,沒完沒了!”
\t黃祺月言語間希望錢芳能理解他的處境,他大概不知道萬漢輝的騷擾。錢芳硬頭皮說:“理解!不能理解也要爭取理解!”
\t黃祺月又咧嘴笑,他蓄上了胡須,唇上與下巴一修得極整齊,鬢角修得利落,燈光下看簡直像個漂亮的男演員。陶圓圓曾猜測過,黃祺月有專屬的發型師——而且用得發型師一定很貴。每次發型打理得極其講究,從未有過一般單身男人的邋遢。
\t蓄須之後,黃祺月的臉果然產生一種深刻的效果,成熟練達,將小白臉掩蓋起來,情緒難猜。黃祺月嘴角抽動,胡子微微翹動,錢芳心癢,真想問他是不是戴了假胡子,手癢,真想親自動手將他胡子剃掉,看著別扭。
\t黃祺月提醒她:“我媽可是老狐狸,一定會查到你單位。不過你放心,她不會親自出馬,去找你麻煩,除非——”
\t錢芳即刻有一種被監視感,惶惑地問:“除非什麼?”
\t“這個話題還為時過早,你也不必過早就提心吊膽,她不會突然約你見麵。”
\t更吊人胃口嘛,聽得人發慌!錢芳將信將疑,應該說更加忱惶忱恐,從擔心萬漢輝闖上門變為擔心黃祺月的媽找她尋事!天下根本就沒有一勞永逸的事。
\t開始調整生活,突然間有男人插進日常,大家都不適應。小芮很不習慣,看見黃叔叔住進家裏,悄悄問她媽:“黃叔叔何時搬走啊?”母女倆在家也不能穿睡裙四處晃,不舒服。
\t好處之一是黃祺月能分擔生活費,幾乎全部負擔小狗丁丁的支出,喜歡給丁丁購物。
\t錢芳兼職做老媽子,隔三岔五幫黃祺月打掃房間,還幫他洗衣服,黃祺月處之坦然。男士襯衫與西裝外套全部送外麵幹洗,有時錢芳懶得送,就在家手洗,自己拿出熨鬥燙平。黃祺月遇上錢芳燙衣服,總是一臉欣賞,聲稱:“最喜歡穿上剛熨燙過的襯衫!”他也自覺,聯係一家附近的幹洗店,每次上門來收,每周上門兩次,又不用人專程去取,定時給送入戶,錢芳感受到這個小區居住的配套還真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