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站著半天的顧瑞彥臉色一白,又走了進來。他本來就矛盾的很,又實在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麵對顧瑞彥和顧楊氏。
此刻,他除了尷尬就是後悔。
“父親,你也知道當年蘭兒的事兒,要沒有這個惡毒的婦人,我現在能到這個地步?能被人耍著玩?心愛的女人能被這個惡婦給害死?不能,我現在也隻是討要一點利息罷了。若是蘭兒還活著,我到也能給她留下一個好名聲,可我若是放過這個惡婦,那,誰又能慰藉蘭兒的在天之靈。父親,你可以在心裏記得威武將軍府老夫人點點的好,為何我就不能在心底留下蘭兒的一個位置——”
“你放肆——”顧維遠聽到顧瑞彥這個不孝子竟然拿威武將軍府那位做比喻,真是恨不得拿手上的茶杯狠狠的甩過去。而那個人是誅心痣,抹不去,擦不掉。是終身的印記。又怎麼會和蘭兒那個蕩//婦相比較!
“當時你不在府上,很多事兒你並不知道。或許你以為剛開始是鳳仙的錯,是鳳仙讓蘭兒和那個男子接觸的。可是你想想,蘭兒他怎麼會分不清晚上在一起的是你,還是別的男人?”
“還是她樂忠於這件事兒,顧瑞彥,你也是男人,你難道心裏沒數嗎?又何必把所有的事兒都賴在鳳仙身上。這麼多年來,我看的算是清楚透徹,鳳仙這麼多做雖然有失偏頗,可卻——”顧維遠搖頭,又接著道:“可是這麼多年了,你又做了什麼呢?且不說你對懷國公府做的事兒,且不說你和柳茹夢的那點破事兒,單憑顧臨雪不是你的骨血,鳳仙還是願意對她多幾分情誼,這,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瑞彥,你是男人,可你連一點擔當都沒有。”
“擔當,你還提擔當,所以,你當年就讓威武將軍府的女兒嫁了進來,是嗎,哈哈哈,說的好聽是給顧瑞庭增加籌碼,可是那個蠢笨如豬的,還真是放著好女人不要,非要個便宜貨。父親,母親,既然事已至此,我想說的是,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就像父親,那誅心痣的存在是不是無法抹殺,同樣,我的也無法抹殺,所以,我寧願對這個惡毒的不能再惡毒之人做一些事兒,也不願在去下麵的時候麵對蘭兒,這樣,我也問心無愧。至於別的——”
顧瑞彥撇了一眼鳳仙,道:“鳳仙,你也別再來找父親和母親,這都是你自找的,你當年做的那麼多缺德事兒,你難道心裏不痛嗎?你難道不害怕蘭兒在地下呼喚著你嗎?我告訴你,我怕。縱使我能猜到,是她先背叛於我。可是,若沒有你,她又怎麼會和我離心離德?所以,鳳仙,你別以為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我今天晚上,甚至是臨淵今天晚上和你說的那些話,都算數的。”
顧瑞彥的聲音越發的幽深,眼睛越發的鬼魅,看的鳳仙越來越怕。越來越怕。原來,嗬嗬嗬,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所以他才如此之淡定,甚至還對她這麼多年的情分一點都不顧及。所以,她也早就知道顧臨雪不是他的骨血,他也願意對顧臨雪好上加好。
所以,這麼多年來,是她傻了,是她瘋了,才會愛上如此這個人,才會做出這麼多事情來。所以——
“哈哈哈哈——”鳳仙仰天大笑,笑到最後她也不知道她是該笑還是該哭,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抹了抹深不見底的眼淚,道:“既然如此,那我鳳仙也無話可說。嗬嗬,我也隻能讓你隨便的抱負了,不過如此,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在如何,我女兒顧臨染也是你嫡親女兒,身上帶著你的血液的。希望你還顧及一下你的嫡親子嗣——,哦,不過不顧及也無所謂,反正你還有另外八個子嗣呢,若你實在是不喜歡顧臨染,那就把她送回宰相府。也算是你大發慈悲了。”
說著鳳仙連看都沒看顧楊氏以及顧維遠、顧瑞彥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蒼涼的走了。
她甚至不知道未來麵對她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嫁了一個比狼還惡毒的男人,比鱷魚還沒有心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