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中,借助薄弱的月光,依稀可分辨出地上黑黝黝的一方“煤塊”隻是一個小小的人兒。
突然,這個小小的人兒抬起了頭,在其清秀的麵孔上,一對眸子熠熠生輝,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
“食物的……氣息啊……”如蠅蚊似的聲音響起,竟是出自於這人兒之口。
小人兒緩緩站起身,凜冽的寒風刮在身上,小人兒卻毫無所為,隻是慢慢挪動瘦弱的雙腿,顫巍巍地走出了小巷。
小人兒的衣著實在不敢恭維,一件寬鬆的灰色t恤衫,早已被不知何物掛爛,露出雪白的卻早已凍得通紅的肌膚;同樣空空蕩蕩的白褲,壓根兒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褲腳撕成了一條條,隨著小人兒的走動迎風飄蕩。
小人兒努力嗅著空氣中的食物的氣息。這股氣息令其肚子發出好一陣子的咕嚕咕嚕叫聲。小人兒忽視腳下近乎凍爛的足膚,以及一旁來來往往的車輛。反正小人兒已經習慣了這種詫異的不斷打量的目光。
小人兒走著走著,又繞道倒回來了之前的小巷子。
小巷子依舊那麼漆黑,那麼狹窄。
小人兒疑惑的停了下來,因為到這時,食物的香味,不見了。小人兒左右望了望,除了黑暗的牆麵,什麼也沒有。
小人兒大概是覺得無趣了,盤腿就這樣坐了下來,似是為了耽擱其時間而不滿。
正當小人兒不滿時,一席白光從頭上閃過,伴隨著一道輕笑。
在漆黑的夜裏,小人兒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道光,抬起頭,才發現麵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身穿白袍的老爺爺。
老爺爺慈眉善目,一身白袍更是富有氣質,臉上掛著友好的笑容。
小人兒張大嘴巴,愣是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倒是老爺爺先開了口:“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兒略做沉思,過了一會才答道:“齊佳鶴吧……”
“齊佳鶴?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老爺爺依舊這麼慈祥地笑著。
小人兒心頭有些酸澀,從出生以來,除了那個人以外,幾乎沒有人對其這樣說。
“你是女孩?”老爺爺突然疑惑地問。
大抵是剛才的感動,這次齊佳鶴沒有遲疑,使勁地點點頭。
老爺爺撫著長胡,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真的有她啊……
齊佳鶴聽到了這歎息聲,納悶地望著老爺爺,搞不懂他為何而歎息。
“無礙。”似是明白了齊佳鶴的目光,老爺爺解釋道,“小家夥,你恨這樣的生活嗎?”話音未落,老爺爺便後悔了,他怎麼能問這麼犀利的話題。
果其不然,齊佳鶴的目光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但是還是很認真地想了想。
恨嗎?應該吧,那個女人,給了她生活,一個快樂與痛苦並存的生活。但是,如果不是她,她現在,在孤兒院,也一樣是過的艱苦的生活吧。
想到這裏,齊佳鶴堅定地搖了揺頭。
老爺爺的笑容愈發燦爛,他對這個孩子的喜意越來越多了。
天已泛起魚肚白。
“老爺爺,那您是誰啊?”齊佳鶴偏著頭,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連這個老爺爺是誰都不清楚。
“時候不早了,小家夥,你該回去了。”老爺爺依舊是那般慈祥地笑容,隻是與之前的不大一樣了。
齊佳鶴驀地覺得一番吸力扯來,轉過頭去,發現不知何時身後的空間早已崩塌,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漩渦,漩渦不斷旋轉,使得空間近乎扭曲。
齊佳鶴回過頭,而之前還在眼跟前的老爺爺早已不見蹤跡。
齊佳鶴的身子逐漸被漩渦吞噬,她大喊:“老爺爺,您到底是誰?!”
天不知何時早已大亮,陽光灑在齊佳鶴清秀的臉上,分外灼痛。
“我啊,叫青古……”
齊佳鶴愣了愣,在被吞噬的最後一秒,可以聽見她的喃喃細語:
“青古?好熟悉的名字……”
------題外話------
作者的話:其實佳鶴並不是主角的……原諒,這篇楔子隻不過是為了後麵幾章而已,佳鶴還是很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