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你始終是那麼單純,根本不像個王家之女。可惜父王看不到你嫁人生子了,希望你以後的夫君能疼你,寵你。我的孩子,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現在父王要先去一步了,我要去找雪兒與你的母後了。你要成熟一點,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的孩子們。我的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們不要悲傷。如今我要去與雪兒團聚了,我辜負了她這麼久,是時候忘記那些縛束了。”
看完信的慕宇心情沉重,他靜靜的坐在那裏許久,才吩咐人將慕雲舒與慕可悅請來。
雪思園內,木蘭樹下有兩座陵墓。其中一座較大正是慕斯的陵墓,而旁邊較小的一座則是小北子的。按照慕斯的遺願,他被葬在了雪思園內,而送入王陵的棺木中隻是慕斯當初的衣物。因為小北子的衷心,慕宇將他也葬在了雪思園內。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淅瀝瀝的下著,打濕了墳前跪著的人。
一襲白色宮裝,頭上隻是插了一隻簡單的玉簪。臉色平靜,眼裏卻隱隱藏著淚水。慕斯墳前跪著的女人正是慕雲舒。她想起那封信,想起小北子的死,喉嚨裏突然發出一陣悲吟。
原來,父王早就服了毒藥。
原來,自己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男人。
而當初的真相也漸漸的被拚湊起來。綺羅占據了小小的慕雲舒的身體,殺了那些傳說中消失的宮娥太監。慕斯請來高人用了三顆鎮魂針鎮住了綺羅的靈魂。為了保護慕雲舒,雪妃便成了魔教來的魔女,被打入了冷宮之中。
原來,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舒兒,起來吧,你跪的已經夠久了。”程煜心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忍不住勸道。
慕可悅也上前說道,“是啊,王姐,你的膝蓋也吃不消啊!”如今她隻剩這一個王姐了。大王姐早就在安落被殺的時候負罪自殺了,二王姐也難產致死了。
搖了搖頭,慕雲舒仍然倔強的跪在那裏。“他生前我不曾對他好過,如今他已經走了,我想陪陪他。”
程煜見她如此便不再言語,隻是堅定的站在她身後,手中撐著一把骨傘。不管是不是她將父王殺死,如今的她心裏隻有無盡的痛苦與愧疚。程煜沒有辦法再用言語去安慰她,隻能默默的站在她身後,告訴她他會一直在。
女子跪在墳前,目光戚戚。藏在袖子下手緊緊的攥著衣服的一角,骨節發白,連指甲翻起也渾然不知,有絲絲血跡沁出。男子撐著一把骨傘站在女子身後,目光始終停留在女子身上,不曾轉移。
雨越下越大,男子撐著的傘也愈來愈傾於女子。男子的半邊身子儼然已經濕透了,衣服被緊緊的貼在男子線條分明的肌肉上,但男子卻始終不曾移動一分,始終保持著撐傘的動作。
木蘭樹下,癡情兒女,唯有一情字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