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陰雨天氣,外麵的黑夜變得更恐怖,狂風暴雨,層層烏雲密覆,偶有空缺是幾塊蒼白色,這幾天中,羽雲的奶奶來接連二天送來薺菜煮蛋、蒿菜飯,羽雲一聽到奶奶的聲音隻能躲在房門窩在被窩瑟瑟發抖,想起小時候嚴厲的奶奶,走路抬頭挺胸正著走、穿衣服不能披著像痞子、吃飯要端正不能剩、“你真的是個邪教卵”“你真的是該死”,想起奶奶的聲音和嘴臉。羽雲不能自己隻能窩在被子裏手抱頭。
連續幾天的陰雨天。今天雨終於停了。但基本還是陰天,天空層層密雲未曾離去。
依舊晚上,羽雲走出房門,向著河邊走去,三月末氣溫還在持續的升溫中,陰天風很大,吹在身上有用涼爽清爽的感覺。羽雲上身穿了一件連帽的夾克外套,下身則做舊藍色牛仔褲。(經過幾天的連續降雨,河水漲了,河水的顏色略變成淺綠色,就像是在調色板上,深綠加了幾滴檸檬黃)
羽雲走到河提邊,天空陰暗,層層疊加的烏雲,空缺處有不同形狀的蒼白隨意拚成這算不著恐怖倒有些鬼斧神工的驚歎感覺吧。很大地河風鼓動混著河水的潮氣吹來,水漲了淹過了河灘和舊碼頭。羽雲站在河提旁,河水裏淹沒河提就差10公分,河水逼急腳下。羽雲眺望著河岸線,大河矗立在眼前,羽雲的視角從腳下河水逼近慢慢放眼遠方,腳連河,河又連著山,山又連著這詭異奇妙的天空。大河觸目在前,羽雲第一次覺得從小看到大的河,那麼的寬闊、神秘、震撼、不為人知,仿佛就像看到一個老朋友,對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詭計般的笑。這種場景壓在自己的眼前,河水潮汐又迫著自己的身體。羽雲受著風,沿著河提先前走,在黑暗中羽雲還得小心大大小小的雨後水坑,羽雲在黑夜中注目,墊著腳左右跨步前行,隨意中招可是不怎麼行的。
走過一段河提,在一節路口上行處,發現素珍坐在上一階河提處,素珍長發披著,腳穿女士涼鞋,衣著印花七分蝴蝶袖雪紡連衣裙,白色裙底印著大大小小橙色的小花朵,風吹著素珍的長發長裙,頭發長裙隨著風拂擺,這擺群在黑暗中異常明顯,氣氛縈繞著周圍的黑暗都變了。
羽雲想略過,忽視過去。繼續向前走去。畢竟不知道怎麼應付。
素珍叫住羽雲:“要不要來這坐坐?”
羽雲沒有拒絕,素珍忙著吹了吹,羽雲坐下,有點冰冰的感覺。
倆人坐著不語,“風平浪靜”,大風不斷。
素珍前後擺腿,情緒很好似地哼著歌:“啦........啦啦.....啦”雙手一撐站起來指著河邊的木船:“我們去船頭坐著吧。”
說完便一腳跨上了床尾。
羽雲想拒絕,“不、不”眉頭一蹙,神情緊張,就是說不出下一個字,卡在那個不字中。
素珍機靈的爬上木船頂,像走獨木橋似的靈活快速走到船頭爬了下去,窩在船頭凹槽處。
揮著手對羽雲說:“過來啊!”
羽雲“啊”了一聲了露出無可奈何難堪的表情,見狀想著隻好隨著過去了,別人已經過去,也不好拒絕跑開了。
羽雲跨了上去,淡淡地,注目不驚地,麵無表情地,不緊不慢地走過拱形的船頂,爬下船頭,啪嗒一聲,羽雲往下一坐,也窩在了船頭的凹槽處。隨著羽雲往下一窩,船重心不穩一晃二晃起來。凹槽處剛好容下倆人屈膝彎坐,倆人對坐,正臉相對,四目對視。非常之尷尬。
素珍調皮似的搖起剛穩定下來的小木船,小木船左搖右晃起來,水隨著蕩起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