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兒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不會,隻要帝答應,我以後都不會離開,我會永遠的陪在帝的身邊”西然承諾道。
夜帝看著外麵,許久,道:“那我們出去”。
夜帝牽著西然的手,握得西然生疼生疼,好像要將骨頭都捏碎了一般,他打開門,警惕的看著外麵,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每一步都帶著劇烈的排斥,可夜帝還是繼續往前走,走出小屋子,踩在外麵的草坪上,那草坪好像不是草坪,是長著數不清的鋒利倒刺,能將人刺死。
痛啊。痛到她連去看一眼這個她深深愛的人都不行,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經過多麼痛苦的掙紮才能強迫他自己出來,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一定很痛很痛。
夜管家一直都侍立在花園的最角落,如同童話裏最忠心的守衛,看見夜帝和西然出來,那一雙死一般寂靜的眸子頓時閃過一抹光亮,但她沒有動,依舊隻是站立在原地。
整一個花園都沒有一個下人,夜管家早已經讓他們都離開了。
西然帶著夜帝在花園裏的椅子前坐下,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此刻的惶恐不安,西然反握住夜帝的手,想要試圖緩和夜帝的這種劇烈的排斥:“帝,你看,陽光照下來有七彩的光芒,是不是很漂亮”。
夜帝應了一聲,他的注意裏全在警惕的觀察四周,似乎在這一個安靜祥和的花園裏會隨時跳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西然將手覆蓋在夜帝的手上,想要將手中的溫度傳給夜帝,西然看著夜帝,眸子溫柔如水:“帝,這裏沒有壞人,隻有我跟你,帝,你轉過來看著我,好嗎?”
夜帝將目光慢慢的落在西然的臉上,對上西然柔情得能滴出水來得微笑,那高度得警惕被微微的鬆懈下來。
西然讓臉上的微笑更加的濃:“帝,相信我,這裏沒有危險,沒有壞人”。
夜帝反手握住西然的手:“我相信然兒”。
西然含笑,看向不遠處的夜管家,點了點頭,夜管家看見便轉身離開。西然往夜帝的身邊坐了坐,柔聲的開口:“帝,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夜帝將西然抱住,重重的點頭:“隻要是然兒說的,我都答應”。
西然揚起臉,逆著陽光看著夜帝棱角分明俊美的臉龐,在耀眼的陽光下,夜帝就如同一個下降在人間的神邸,高貴,不容任何人褻瀆觸碰。
如果可以,她是多麼希望此時此刻能夠就這樣停止,隻要停留在這一刻就好。
隻是啊,現實永遠不會如此的。
西然將身體依偎著夜帝的胸膛,聽著一下一下清晰的心髒跳動:“帝,答應我看醫生好嗎?”
夜帝剛要開口,西然對著他溫柔的笑,指尖撫摸上夜帝的臉龐:“帝,你知道嗎,在你睡著的時候,生了一點小病,所以需要讓醫生給你看看”。
“沒關係的,不用醫生看”夜帝道。
西然搖搖頭:“帝,這樣不行,病沒有醫生看,是不會好的”西然的眸子裏彌漫著深深的情深,好像要將夜帝整個看見靈魂一樣:“而且,帝,如果你不讓醫生給你看,你就會一直生病,而你生病了,我會很難過,真的很難過”西然的臉微微的下垂。
夜帝搖頭:“然兒不要難過,我很好,我沒事的”。
西然抬起頭,卻早已經淚流滿麵,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的,其實,她不過是想要演戲,但,不知覺中,眼淚卻流下來了。
夜帝看見西然哭,一下子就給慌了,忙亂的給西然擦眼淚:“然兒不哭,我看病,我去看病”。
所有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在原地,西然直直的看著這個近在咫尺,觸手可碰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原因,什麼時候,這個人竟會因為她而方寸大亂,竟會因為她的哭泣而沒了原則,即便是他最討厭的事情,最排斥的事情,都能一口答應。
夜管家帶著一個老頭回來,並沒有走過來,而是在花園的邊界停下,看著西然這邊。
西然用力的點頭:“我不哭,我不哭”說著努力的對夜帝露出笑容,然後看向夜管家,夜管家這才帶了老頭過來。
夜管家走到夜帝的麵前,恭恭敬敬的喊道:“帝少”,邊上的老頭也跟著喊。
老頭長得很慈祥,對夜帝並沒有那些人的惶恐不安,或者是極度崇拜,倒是不謙不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