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搖頭,“哪能?太後不讓說,奴婢肯定嘴緊——奴婢隻把方子給了太醫,想必那太醫知道怎麼說……”
“你還嘴緊呢,”蕭琪琪睨了翠兒一眼,伸手拿書在翠兒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你要嘴緊,宮中的侍衛是如何知道本太後從那裏跳牆下去的?”
“……”
翠兒吐吐舌頭,心想,太後原來也不笨呢,之前不問,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被揭了老底,她隻能摸摸頭,小心賠著笑,“太後,奴婢,奴婢不過是不想讓太後您離開罷了……”
“為什麼?”蕭琪琪索性將書扔一邊去,懶懶躺下。
“太後,自從您來之後,奴婢就覺得太後您真心對奴婢好,奴婢投您眼緣,這是奴婢多大的福分哪。您說您要是走了,誰來心疼奴婢?”
“嗬嗬,你個小妮子,套起近乎拍起馬P來水平一流啊,你是擔心我逃了你沒法向你的皇上交待吧?”蕭琪琪好氣又好笑。
“呃,奴婢其實主要還是為皇上著想。”翠兒一邊小心給蕭琪琪輕柔地捶著大腿,一邊細聲細氣道,“太後您不知道,您要是悄無聲息地走了,奴婢擔多大的風險奴婢都無怨言;但是,皇上呢?您忍心讓皇上難受嗎?奴婢縱是眼拙,也能看出太後在皇上眼裏是大大的不一樣……太後您都不知道,皇上這人,凡事愛埋心底,您病著的時候皇上的擔心就不說了,玉含丹,知道嗎?就您那天吃的那粒,這十年才出那麼幾粒,而皇宮就剩兩顆了。皇上拿了一粒給您吊命……還有,打從您養傷的日子裏,皇上幾乎每日都來……”
“停!”蕭琪琪做了個“止”的手勢,自從被崇明教的人打傷後,她記得有半個月都沒見到明鶴軒的身影,“每日都來?瞎說吧?我怎麼沒看見?”
“嗨,太後,您那會都在睡夢中呢。”翠兒邊輕輕捏著邊說,“而且,皇上還不讓告訴你說他來過了……”
“那是為什麼?”
“皇上的聖意哪是奴婢猜測得了的?”翠兒話音一轉,“不過,據奴婢私下裏揣測,肯定是皇上覺得太後生氣了……再一個,想必——大約——許是……皇上想等太後個口風吧…..”
“什麼口風?”
“皇上不是、不是要太後入後宮嗎?”
“……”
如果說前麵的話讓蕭琪琪心底是滿滿的感動,這話就讓蕭琪琪倒足了胃口。如果說他來就是為了看自己,那自己確實是幸福;但是,來卻不見自己,還有這個目的的話,那就沒有必要了。敢情是怕白天見著被自己拒絕拉不下臉嗎?所以才偷偷深夜來瞧瞧?然後要是聽自己鬆口才正大光明來嗎?
蕭琪琪意興闌珊,方才心底油然而生的感動瞬間又煙消雲散,到底是天子,心思和老天一樣高。
“好吧,翠兒,本太後乏了……”蕭琪琪從美人榻上懶懶起身,“你要沒事,去弄水,本宮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