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想著,嘴裏的湯羹也就不那麼甜了。
翠兒見剛才吃的興高采烈的太後突然索然無味地歎口氣,奇怪道,“太後,怎麼了,不好喝嗎?”
蕭琪琪懶懶扯開話題道,“翠兒,你家裏還有誰啊?”
“呃?”翠兒覺得奇怪,“奴婢家裏還有父母,兄長……”
“哦,你想他們嗎?”
“想~~”翠兒曼聲應著,但很快糾正道,“不過,奴婢現在是太後身邊的人,理當侍候太後,奴婢,其實,不想家的……”
翠兒脆生生道。
一聽就是說假話。
蕭琪琪懶得去搭理這言不由衷的表忠心,筷子一扔,長歎一聲道,“唉,你不想我可想啊……”
沒想到這話又讓翠兒無端緊張起來,她急忙低聲提醒道,“太後,這話可說不得,這裏才是您的家啊……”
翠兒刻意強調了那個“家”的音量。
蕭琪琪想起之前翠兒說的關於自己“家”的那些事,知道這個翠兒又誤會了。
也懶得解釋了,看看外麵的天,三伏天裏,越來越熱。
以前自己工作著並快樂著,寧可每天忙得團團轉,也覺得是充實,這突然一閑下來了,真是難熬,看來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
“有書嗎?”蕭琪琪問道。
這樣的午後,這樣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要是有本書,自己躺在那花下的躺椅上,晃著晃著就睡著了該多愜意。
翠兒真正驚悚了,太後還認識字?
這太後入宮多年了,沒聽太後說過要看書啊?
“是啊,有的話給我拿來一本看看。”蕭琪琪說道。
看翠兒的眼神,不會是這個太後之前是目不識丁吧?
再一想,管她呢,她是她,我是我,我又不是她,何必得處處跟她一樣呢?
“哦,”翠兒應著,眼睛瞄了一下蕭琪琪才看過的那個古箏,小心翼翼道,“太後,您,您不撫琴嗎?”
“撫琴?”蕭琪琪擺擺手,“翠兒,你忘了,本太後不是已經‘殉葬’了嗎……”
翠兒吐吐舌頭。
彈首喜悅的曲子實在是沒有心情,彈曲悲傷的又何必喚起想家的記憶,而且,自己已經將琴練到了最高級別,得過的大獎也不少了,現在彈,彈給誰聽呢?看書,清靜,順帶也了解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翠兒真出去取書去了。
她去取書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明鶴軒所在的勤政殿。
太監李公公稟報明鶴軒之後,明鶴軒讓翠兒進來。
“皇上,太後她是不是~~”
翠兒覺得這回太後真的出事了。
你想,人就是再失憶,那這原本不會的難道就會突然會嗎?
蕭沅沅居然要書看?連明鶴軒也覺得該過去看看。
這幾天之所以他沒有過去看蕭沅沅,一來是前朝政事忙碌,二來衛妃在明玉宮受到驚嚇,這幾天一直高燒不退,他當然能料到衛妃進入明玉宮,很有可能和表現異常的蕭沅沅相遇。
蕭太後生前就是爭風吃醋之人,他本意是讓衛臨風去那裏反思一番,不要效仿太後之前的做派。而且,都知道蕭太後是已死之人,衛妃碰到後頂多以為是蕭沅沅的鬼魂,嚇她一嚇,也好煞煞她的驕橫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