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著,沒有了葉子樹枝隨之輕舞,發出沙沙的響聲,似在訴說著冬的淒涼。
在一條很是荒涼的道路上,一隊人馬無精打采的低著頭,沉默的向前走去。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帶著兵器,也都帶著傷,一看便知是一支剛剛打了敗仗的隊伍。
隊伍之中還有一輛馬車,眾人雖然毫無士氣可言,可他們卻是以這輛馬車為中心,似在保護著什麼。而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屢屢炊煙升起,隱約中似能看見一個村莊安靜的守在那裏。
走在隊伍前麵的一個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升起的嫋嫋炊煙,再看了看死氣沉沉的同伴,輕聲低歎,隨後他便走到隊伍裏的一個老者身邊,低聲說道:“長老,前麵有一個村莊,咱們在那休息一下吧!”
“休息?”這個被中年喚作長老的老者抬起了頭,他也看了一眼前方,隨後他卻是扭頭看了隊伍的後麵,低聲說道:“怕是他們不會給我們時間啊!”
“長老,咱們也不能這麼走下去啊,再這樣下去,咱們早晚會被那幫所謂的正派人士追上,與其如此,我們還不如停下來,跟那幫正派人士拚個你死我活。”
“放肆,你難道忘了教主交給我們的任務了嗎?”麵對中年的建議,長老突然怒了,之前沒有了生氣的眼睛此時卻是散發著一股怒火,似要把這個中年人給活剝了一般。
聽著他這聲怒吼,中年身體一震,更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隊伍裏的其他人也都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可也隻是一眼,隨後他們又低下了頭,似乎抬頭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件很費勁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之前很是安靜的馬車裏也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應該也是被長老的怒吼聲給嚇著了。
“不哭不哭啊,有蕭爺爺在,咱們不怕的。”
嬰兒的聲音剛剛響起,馬車裏便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那聲音聽著卻不像是什麼成年女子的,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那個長老知道他驚動了其他人,他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卻是看向了馬車。
中年也注意到了小孩的聲音,他扭頭看了一眼,隨後對長老拱手說道:“長老,我知道錯了,隻是······”
中年把頭瞥向了另外一邊,似乎有苦難言。
“隻是什麼?”長老回過頭來,看著他,問道。
中年猶豫了一會兒,他再看了看馬車,隨後麵向長老說道:“卑職自然不會忘記教主的任務,隻是······我們再這麼走下去,早晚會被那些正派人士追上的,我們的人幾乎都有傷,可正派人士來了一波又一波,就連一些平時不怎麼露麵的小門派現在知道我們敗了,也開始四處圍剿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教主的任務,也怕是難以完成。”
長老聽後,卻是沒有說話,他鎖著眉陷入了沉思,曾經叱吒風雲的他,此時此刻也是黔驢技窮,心中無時不是在唱著哀歌。
“可教主給我們的任務······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啊!”長老終於再次開口,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馬車,傳來一聲輕歎,緊接著他便抬起頭看向了前方,看向了那個安靜卻又充滿了生機的村莊。
突然他心生一計,開口說道:“正派人物之所以追殺我們,是因為我們是魔,我們既然是魔,那就要以魔道的方法解決這些了!”
······
秦家村,位於深山野嶺之中,沒有什麼名聲,難有人知,隻是村口有那麼一塊石碑在那立了不知多少歲月,上麵刻著的三個大字雖是飽經風霜,但也能讓人知道這是到了秦家村的地界。
往日裏,這是一個安靜祥和的村寨,與世無爭,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兩個小孩四處奔跑,打鬧嬉笑,充滿了生機。
可今日,天空中的炊煙裏似籠罩著一股死氣,偌大的村莊竟聽不到半點聲音,唯有風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幾聲嬰兒的啼哭。
禦天宗有著天下第一修仙宗的美稱,此次討伐魔道之首神雲教也是由他們帶頭發起的,一舉搗毀神雲教的總壇之後,禦天宗依然是領頭討殺四處逃竄的魔教餘孽。
可等他們追殺至秦家村的時候,這支所向披靡的隊伍卻是停了下來,看著這已經失去了生機,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之氣的村莊,他們眉頭緊鎖,眼睛裏也燃燒著一股充滿了仇恨的怒火。
秦家村村口,稀稀落落的倒著幾具屍體,除此之外,魔教餘孽還用村民的鮮血寫了幾個大字‘如若再追,遇村屠村。’
看到這幾個大字,禦天宗沒有退縮,他們恨不得立即找到那股魔教餘孽,為無辜村民報仇雪恨。隻是魔教留下的這個亂攤子不能直接就丟在這裏不管,他們已經救不了那些村民,可逝者安息,村民的屍首還得有人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