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不似正午的烈日,柔和而溫暖,照耀在侯府池塘中,波光粼粼,照耀在茂密的枝頭,蟬鳥歡鳴。我們四人坐在庭院中被陽光曬得微微發燙的石案旁,共同討論著昨晚在司獄中的所見所聞。
“嘯天在司獄中受盡折磨,但他還一直對我說他不疼,讓我不要擔心……我怎麼可能不擔心!”趙亮回憶著昨晚和趙將軍見麵的情景,幾欲淚奔。
“阿亮,趙將軍從小在軍中曆練,隻要我們早日找到幕後黑手,我相信他會沒事的。”我安慰道,又問:“趙將軍還說什麼了嗎?”
“嘯天說他和奕親王真的沒有密謀篡位,他也不知道是誰陷害他們的。在他被押送回京後,由兵部尚書兼任江寧總督。”趙亮想了想又道:“嘯天還說在他離開江寧之前,就有很多殷國奸細偷偷潛入軍中打探消息,他擔心殷國會有不軌之心。”
“殷國奸細?那我們要不要去告訴皇上?”何尚問道。
“這是兵部的事情,我們管不了。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解決自己的事吧。”江慕卿出聲打斷了他。
何尚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道:“男人婆,快說說王爺都說什麼了。”
“我爹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極。”
“什麼太極不太極的,你能不能說些我和趙亮能聽懂的話啊。”
我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爹的意思是,陷害他的人可能是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那不是隻有濘親王和當今皇上了?”
慕卿俊秀的眉宇微皺,“事情果然沒有這麼簡單,若真是皇上容不下爹,那事情就難辦了。”
一時間庭院中陷入一片沉默,隻剩鳥兒清麗婉轉的叫聲。大家都想到了當前的嚴峻形勢。
看到大家低落的情緒,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我們不能一直深陷在這種負麵情緒中。我提高了嗓門,輕鬆地笑著給他們加油打氣,“大家不要老往壞處想,說不定就是濘親王幹的。前一陣安然還告訴我,濘親王父子買下了京郊的一個雞場,行為很可疑。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京郊那麼多雞場,我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趙亮開口道。
“這還不簡單,我們埋伏在濘親王府門外,等他們出來跟著他們走就是了。”
江慕卿認同地點點頭,“對,我們不能滅自己士氣,漲他人威風,就按嵐兒說的做吧。”
我對他會心一笑,何尚和趙亮也沒有異議,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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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侯府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我正在屋裏看書,夜雪進來說雞場的王叔親自來府裏送信,而且要見我。我便帶著夜雪來到庭院裏。
“王叔,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把信交給畫瀾夜雪就可以了。”
“郡主,這是我老王最後一次給您送信了。”他將一封信交給我。
“哦?這是為何?”
“幾個月前,我們雞場被一個新老板買下來,之後新老板就陸續把以前的工人都趕走了。這是我被趕走前收到的最後一封信,就親自過來交給郡主,也給您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