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歇息歇息喝口涼茶吧,您都坐在這裏看了兩個時辰的書了。”畫闌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將我拉回現實。
我將玉佩重新放回懷中,抬起頭笑著對她道:“好,謝謝畫闌。”
我接過涼茶喝著,在這燥熱的天氣裏喝上這樣一碗涼茶,頓覺神清氣爽。那件事情過了沒多久,娘見我恢複過來後,立即請來了嬤嬤、樂師、舞娘,幫我準備悅禮。
因我從小跟隨師父學習,並沒有專門學那些名門閨秀禮節儀態,所以娘要我從現在起惡補。不僅每日要跟著嬤嬤學走路、說話、吃飯、女紅,還要讀很多關於女訓的書。
這些書裏寫的都是些“夫為天,要絕對順從”之類的封建糟粕,反正我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把看書的時間全當成休息時間。
樂師和舞娘則是為我編排悅禮的節目而請的。樂器我倒是沒有問題,跟師父學過笛和古琴,但跳舞我就不行了。
我原以為武藝和舞藝是互通的,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武藝要求的是剛勁有力,一招製敵,快準狠,但舞藝則要求舞者腰肢纖軟,柔若無骨,水袖輕揚,淺笑盈盈,但我根本想象不出我那個樣子。
所以教我跳舞的馮姑娘便從基本功開始教起,這就廢了不少時日。何尚見了我跳舞的窘迫樣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嘲笑。
娘也讓月兒跟我一起學跳舞,美其名曰為將來的悅禮打好基礎。但月兒這孩子玩心比我還重,根本學不進去。
悅禮中除了這些才藝表演之外,另外一項非常重要的環節便是策問。策問的問題都是來觀賞悅禮的公子們隨機提問的,想到什麼問什麼,這就很難準備了。
據娘說她就曾經在悅禮上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爹問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蜣螂,你會做什麼?
這個問題把娘搞得一頭霧水,隻得隨便說了一句:“若是變成一隻蜣螂,我便第一個去找娘,讓她把茅廁改成我的閨房。”
就這一句話,惹得在座的各位公子朗聲大笑,也開啟了爹娘的因緣。
聽了娘的故事,我也忍俊不禁。而真到了自己要成親的時候,這就一點都不好玩了。因為我根本就不想成親。
十五歲便跟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成親,在這個時空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好笑。所以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要求,隻要我一提出這個要求,相信大多數男人都會望而卻步。
在這段緊張籌備悅禮的過程中,唯一讓我感到驚喜的事情莫過於我大侄子的降生了。
大嫂臨盆的那天可把大哥急壞了,在十一月的寒風中在產房外焦急地來回踱了有兩個時辰,把我們都看得頭暈。直到產房中傳出的一聲清脆嬰兒哭聲,大哥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迫不及待地進房抱兒子。
這個孩子可是王府的第一個孫子,如無意外的話將來定會繼承世子之位,所以他從出生起王府上下就頗為重視。大哥大嫂和爹娘自不必說,就連二哥二嫂對這個孩子也是喜愛的緊。
按照排輩,這孩子應是“澤”字輩,大哥便給他起名為喬澤宇。我看著繈褓中白嫩可愛的嬰兒,圓溜溜的黑眼珠,紅潤的小嘴,還有那一對標誌性的酒窩,我不自覺得便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大哥二哥的情景,這孩子跟大哥小時候長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