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點也不介意何秀清帶著些嘲諷而冰冷的語氣,優雅的落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緩緩說道。
“故人?什麼故人?”何秀清眼睛微微眯起,疑惑而警惕的道。
“您見了不就知道了!”春風露出一個迷之微笑,舉起手掌拍了拍。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小斯帶著一個年約四十多歲,實際上看起來卻像是五六十歲的婦人進門。
盡管時隔多年,何秀清還是一眼認出麵前的婦人,這不是當年的秋喜嗎?
她不是死在那一場大火之中了嗎?怎麼會還活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何秀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心裏尖利的刺痛卻是提醒著她,這是真的!
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
春風沒有錯過何秀清眼裏那一閃而過的驚訝與恐慌。
淡淡的指著眼前的婦人道:“姨母可還認得此人?”
“不過是個鄉野村婦,我怎麼可能認得。”何秀清矢口否認,裝作一臉的不知。
“是嗎?秋喜,還不快給姨母請安!”春風也不戳穿她的謊言,隻是淺笑著轉頭朝那婦人說道。
秋喜從一進門便死死盯著何秀清,眼裏的恨意都能將人淹沒。
聽見春風的指令,僵硬的朝何秀清行了個萬福禮。
“奴婢秋喜,見過大小姐!”
“秋喜?你是秋喜?你不是……”
人家都自曝名號了,她可不能繼續裝作不認識了,否則便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故作一臉的驚喜,朝著麵前的人道。
“是,奴婢是秋喜!奴婢沒死,大小姐很失望是嗎?”秋喜臉上掛著滲人的笑意,幽幽的朝何秀清道。
聞言,何秀清的麵色一僵,再看那秋喜臉上的笑意,心裏竟有些莫名的害怕,腳下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秋喜,你這是什麼話,你還活著自然是好事!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收斂起心中的恐慌,何秀清臉上換上一副關切親厚的表情問道。
“大小姐,你覺得一個全家死光指剩自己一人的人,日子過得能怎樣呢?”
秋喜眼中的怒意不曾消減,語氣冰冷,說出的話完全不是一個奴婢該對主子說的話。
“這……想必是過得很辛苦的吧,既然你回來了,不如就到我哪裏去,也好過一個人在外頭吃苦不是?”
何秀清麵色溫和而關切,可藏在廣袖下的手已然握成拳頭,隱隱可見青色的經脈凸起。
春風自打秋喜進來便一直靜靜的看著兩人的互動,一言不發,眼裏閃爍著瑩亮的光芒。
洛雲衣此時則是一頭霧水,這又是什麼事?將她們母女留下,就為了見一個多年不見的奴婢?
開什麼玩笑?
“此事就不用姨母操心了,秋喜怎麼說也是祖母身邊的人,既然回來了,自當是回到祖母身邊,有我們府中的人照顧!”
如此著急的想把人接走,看來是急著殺人滅口了,春風心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