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洛,或許我們應該隔得遠一點。”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眼神也平靜深幽如同深山古潭,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
那種痛似乎要將他生生撕裂開來,一片一片,淩遲一般。
喬萃恩別過頭看天空,黑而蒼茫,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一些都掩蓋在深黑的層雲之後,神秘而詭異。
“我想過大家平靜地生活,你是墨墨的爸爸,我是墨墨的媽媽,像一家人一樣,可以帶孩子去遊樂園,一起去旅遊,讓墨墨過著父母雙全的生活……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忽然之間醒悟了。”
“……我分明早就知道,安寧對你來說從不存在,卻仍舊忍不住幻想,至少那些不夠安寧,不會波及到我和墨墨……”
淩梓洛的身子狠狠一顫,喬萃恩的聲音卻仍在繼續。
“……我回國才幾個月,根本沒認識什麼人,更沒有惹下什麼麻煩。所以,剛才跟在我後麵的那個人,其實是衝你來的吧?”
她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或許他們以為,我和墨墨是你的什麼人,對嗎?”
沉黑的天幕忽然炸起一道亮光,緊接而來是轟然的雷聲,仿佛天怒。天台上的兩人卻依舊坐著,直到冷風吹來,沉重的雨點密密麻麻地打在他們的身上。
開始時雨勢很小,漸漸越下越大,織成細密的雨幕,帶走了空氣中最後一絲溫度。
坐在雨中的喬萃恩,忽然便覺得冷,不是身體,而是心。
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對淩梓洛說了什麼?
強烈的自厭情緒籠罩著她……幾天之前,她才見過他那些無情冷漠的家人,看到他的冷淡疏離的父親,以及對他厭惡憎恨的養母。
他有著那樣令人沮喪悲哀的親人,唯一的溫暖來自於血脈相連的女兒,與情意相係的她……而就在剛剛,她因為之前被跟蹤的恐懼與害怕,一邊說著誅心之言,一邊狠狠地推開了他。
身邊的男人一動不動,坐著的姿勢依舊優雅沉靜,如同平常一般氣勢淩人,卻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
他連累了她……
冰棱般的雨水砸在他額上,臉上,身上……一層棉質的睡衣,雖然比較厚,卻擋不住透骨的寒氣,他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
“我們下去吧。”喬萃恩躊躇著道。
淩梓洛卻仿若未聞,他的腦子裏回響著剛剛喬萃恩的話語……沒錯,沒有人會跟蹤回國幾個月深入淺出的她,除非當她與他扯上關係。
他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認了出來,那是冷焰手下的人,而上次冷焰才拿她威脅過他。
……
喬萃恩有些愧疚地坐著,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拿一層毛毯過來,至少給他擋擋寒氣。要不是她剛剛中邪說了不該說的話,向來從容淡定的淩梓洛,怎麼會這樣失常。
“我去幫你拿毯子……”
想了想,她還是準備下去,剛起身,身邊的人卻也站了起來,詫異地看過去,便見剛剛還一副失魂模樣發呆的男人,此時已經恢複了正常。
“不用,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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