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漫無止境的黑暗。
時間這種東西在某些時候其實毫無意義,堅持有的時候也很無力,至少現在不知在這片空間中行走了多久的幼竹這樣認為。
望著前方依舊恍若永無盡頭的漆黑地帶,縱然一直堅持向前的少女終於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望著四周似乎沒什麼變化的景色眼中終於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遲疑。
她,真的能堅持下去嗎?
在這片黑色的空間中沒有任何可以參照的物體,隻有四周那漫無邊際的黑暗相伴。
走在這一片黑色的虛無中,恍若被天地遺棄般,孤立無援,天地間隻有一人。
沒有聲音,沒有他人。
這漫天的黑暗中似乎到處都是一樣,你走與不走,似乎完全看不出任何差別。
幼竹不自禁的抱了抱肩,她真的有些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累,現在沒有身體的她自然不會有疲憊這種感覺。
真正累得,是心。
當一個人在經曆了漫長無止盡的堅持後卻發現自己所追求的目標依舊遙遠的難以企及時,真的很難有人一直堅持。因為,付出千辛萬苦換來一個未定的結果,特別是現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就連幼竹自己都在遲疑她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
“怎麼,要放棄了嗎?”
隨著一道恍若漫不經心的問話聲響起,黑暗中一抹幽蘭浮現,幼竹前方的虛空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無聲浮現,好整以暇地注視著眼前少女孤立無依的摸樣。
“幽冥使——藍漪。”
略帶沙啞的嗓音從少女的口中傳出,因長久沒有與人交談的原因咬字明顯有些生硬的跡象。微微的勉了勉唇,少女的聲音中明顯有著一絲笑意,“你還真是清閑啊,又來看我了嗎?”
被稱為藍漪`的男子撇撇嘴,“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怕你死在這裏沒法向冥王交差,畢竟你可是冥王老大親自扔進這‘黑虛界’的人,我可不想在你死在這裏後被冥王老大以看管不利的罪名也給關進來。畢竟,不是誰都有你這樣拿命當`球踢的勇氣。”話雖然並不好聽,但是幼竹還是聽出來其中蘊含的淡淡關心的意味。對此隻能無奈苦笑,這個家夥就不能好好的說點好聽的?為什麼明明是關心的話到了他的嘴裏就變了味道?
不再計較藍漪的措詞語氣,幼竹輕輕的撩了撩散落到耳邊的發絲,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感激,“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看著眼前臉上含笑的少女藍漪有些無奈,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的心境才能在這種環境下呆了這麼`久後還能依舊保持臉上的笑容不變,還能依舊堅持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