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平靜並沒有讓她喘口氣,反而陷入更深的緊張之中,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明明身體很累很困,可是她卻還是睡不著,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她想起,這座別墅,這個房間,他們之前每天都在這裏住在一起,充滿了歡聲笑語。
當時的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哪怕心中有再多的彷徨不安,可是還是沉浸在君慕言的溫柔寵愛之中不可自拔,幸福和快樂漸漸占據了那些不安。
可曾經他們共同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座可怕的牢籠。
這偌大的地方,現在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傭人也全都被撤出去了,除了每天過來送吃的,她都見不到一個人,而且還得提心吊膽著害怕有人會害她的孩子。
這是她和君慕言的孩子,哪怕他現在這樣對她,可是她仍然要保全這個孩子,因為以後,這就是她和他唯一的聯係了。
突然,安靜的氣氛之中傳來一陣明顯的聲音,好像樓下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被打破了,白子衿嚇了一跳。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吧啊,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裏。
尤其是在這種安靜的氛圍中顯得尤其詭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子衿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甚至也不敢開門去樓下看一看,因為這裏甚至都沒有電。
在這種的情況之下,她的聽覺更為敏感,可以聽到樓下那個“東西”咚咚咚的上樓。
如果是人走路的聲音,那肯定會很輕,怎麼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白子衿心中十分害怕,怎麼辦,上來了,是不是很快就要來到這裏了?
她膽子很小,本來有很怕黑,忍受了這些天的黑暗折磨,她現在真的非常害怕。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尖叫出聲。
房間雖然很黑,卻也不至於完全看不清一點視線,月光照進房間,可以看到門口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向著她這裏直衝而來。
白子衿嚇得一邊叫一邊拿著床上的枕頭扔過去,這種時候總不能讓她淡定的裝睡吧。
可是枕頭根本沒有一點殺傷力,就算砸到了又不能怎樣,所以白子衿根本無處可躲,很快就被抱住了。
在這一刻,白子衿終於可以確認一個事實,他,是人不是鬼。
因為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還有那濃鬱的酒氣,簡直能把人熏暈了。
白子衿拚命掙紮:“你是誰,放開我,滾開!”
半夜三更,陌生的男人闖進她的房間,這比真的是鬼更加可怕吧。
男人沒有說話,直接按住她想要掙紮的雙手將她按在床上。
雙手被禁錮,她還有腿,慌亂之中也不知道踢到了哪裏,隻聽到他痛苦的悶哼一聲,然後終於放開了她。
白子衿慌忙起身,拿起床頭的一根雞毛撣子開始拚命的打。
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的,這是出於對於恐懼的本能。
男人被打痛了,身上也痛,那裏也痛,他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武器”,直接怒吼一聲:“你竟然敢打我,白子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這熟悉的聲音,終於讓白子衿安靜下來。
他……他是……
借著淡淡的月光,她終於慢慢地看清了他的臉。
真的是他,可是,他怎麼會半夜三更來這裏,而且還喝了這麼多的酒,隔老遠都能聞到濃鬱的酒氣。
可自從知道是他之後,她就莫名安下心來,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身上的痛倒是沒什麼,就是剛剛在床上被她踢的那一腳正好踢到了“那裏”,此時他真的是痛的臉色發白,冷汗從額頭滾落。
白子衿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有些擔心走上前去:“慕言,你還好吧?”
男人的那裏是很脆弱的,剛剛她好像的確也是發了狠,該不會……
君慕言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白子衿,你敢打我,看來把你關了這麼多天,你還敢反抗我,你膽子真大!”
“不是,我……我也不知是你啊,這裏很黑,我什麼都看不清,突然來了個人我還以為……”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不過她的確也是很委屈。
“你這是在控訴我麼?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你出去了?如果真的有厲鬼來找你,也是你自作自受,比起你對我的傷害,這算什麼。”君慕言嘲諷的說道。